映兮:“听见了。”
两人心照不宣,就好像默默地签订了什么无形协议。
一个遵守约定,一个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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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家里冰箱每天都会有新鲜的葡萄。
有时是江景既回老宅摘回来,有时是他买的,小周姨知道两位小主人爱吃,每天都会洗一些摆进果盘,等映兮跟江景既下课回来吃。
她看得出来,这俩孩子一开始关系紧张,最近才好起来,早上一块儿去上课,晚上再一起回来。反而是映兮的未婚夫大公子很少回来住。
小周姨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大公子已经有五天没回来了。这人陪媳妇儿一点都不积极,可惜了映兮那么乖的女孩儿,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不着家的负心汉。
收拾卧室的时候,小周姨在映兮房间捡到一张纸,上面写着工整漂亮的“江景既”三个字,小周姨吓得赶紧把纸卷成一团藏进围裙口袋,家里明明没人,她还是紧张得看了看周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垃圾桶边,迅速把那张纸撕碎扔掉。
堂姐说过,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映兮。
小周姨心想都怪那个负心汉大公子,整天不回家,出事了吧?媳妇儿跟弟弟跑了吧?活该!
……
下课回到家,映兮发现小周姨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难以启齿。
映兮摘下背包,洗好手,走过去坐到沙发上伸手拿了颗葡萄剥皮。
她抬起头,主动询问:“小周姨,您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啊?没有啊,没事儿,我能有啥事儿。”对上她的眼睛,小周姨忙避开,笑着抓起抹布擦她刚擦过两遍的茶几。
映兮吃掉一颗葡萄,小周姨又把桌子擦了一遍。
“小周姨,”映兮探头小声提醒:“这里您擦第三遍了。”
“啊?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怎么跟我姐一个样儿了。”小周姨一拍脑门儿,站起来,转身走出几步,又倒回来,蹲在旁边擦花瓶。
映兮:“……”
见小周姨盯着果盘出神,她拿起一颗葡萄递过去:“您要不要吃一颗?”
“啊?好呀好呀。”小周姨擦擦手,接过葡萄坐下,“兮兮啊。”
映兮眨眨眼睛,等她开口。
小周姨:“阿既跟你……年龄差不多大对吧?”
“嗯。”映兮点头:“他只比我大半岁。”
“你几月出生的?”
“四月底。”
“今年是2022年。”小周姨仰头掰手指算了算:“他属马,你属羊。他生日在冬至,是年底的马,你是开年的羊。”
天作之合的一对,真是绝配。
难怪能够相互吸引。
映兮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小周姨开口,偏头问:“您还会算卦啊?”
“我瞎算着玩呢。”小周姨嘿嘿一笑:“你们年轻人现在不都信这个,庙里放眼望去全是年轻人,下跪的姿势比我还标准,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上去拜了。”
年轻人拜佛,求的是一个心安理得,寻一个精神寄托。
就像她高考时外婆穿了一身大红旗袍,说要助力她金榜题名,而实际上她能考上A大靠的是高中三年没日没夜的刷题,高分是她脚踏实地努力得到的。
老人家高兴,她也就顺着夸外婆的红旗袍穿得管用,开卷全都会。
那段时间找外婆买旗袍的人在家门口排长龙,映兮替老人家高兴,又怕她熬夜刺绣对眼睛不好。
小周姨胡乱扯了几句,抓起抹布:“我再去擦擦你房间的柜子。”
映兮没有听懂她的暗示,咬着葡萄点头:“您辛苦了。”
小周姨看了看她,提醒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兴许是映兮练字儿的时候顺手写的呢?
一定是她想多了,小周姨心想。
……
回房间洗漱完,映兮拿起手机给外婆打电话。外婆的生活作息很规律,这个点刚吃过晚饭。
过了很久那头才接起:“喂,兮兮。”
外婆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虚弱,虽然努力打起精神,但还是听得出老人家强撑着不舒服,映兮紧张道:“外婆,您生病了吗?”
外婆忙解释:“没有没有,我身子骨好着呢。”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晕车,刚吐完。”
晕车?
映兮忙问:“您去哪里?坐的谁的车?”
外婆说:“你未婚夫的。”
映兮:“江景忱?”
“是叫这名吧?”外婆也不确定,她只知道来接她的人是江家大公子身边的秘书,戴个眼镜,对她倒是恭恭敬敬有礼貌,她没好意思说人家,夸奖道:“这车跟房子一样,有床,有电视,还能躺下来睡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