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我想不懂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
人一旦犯错,难道就不容许她痛定思痛后,重新开始吗?
“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那位老者,凭什么审判霍尔德太太?难道他的一生,就从来不曾对不起别人吗?”
阿加莎安静地听着阿瑟的话,没搭腔。
阿瑟·霍尔德昨晚已经答应莱斯特雷德先生,他会跟警察厅配合。但是他不想将事情闹大,他答应莱斯特雷德先生安插两个便衣
警探伪装成园艺工人,轮流待在费尔班克别墅。
阿加莎这趟来,主要是向阿瑟解释霍尔德太太的病情。
因为既然霍尔德太太的病情没有恶化,那么后面非必要的情况下,除了每个月的定期回访,她就不会再到费尔班克别墅来。
跟阿瑟确定好以后每个月的回访时间后,阿加莎离开费尔班克别墅。
走向大门的时候,看到穿着公主裙的小克莉丝汀在前花园里欢乐地奔跑,欢声笑语,洒落一地。
那么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精神分裂症有很大的概率会遗传,希望继承了母亲美貌的小女孩能幸运地拥有上天的偏爱,远离厄运。
霍尔德太太的病情恶化是一场闹剧,随着闹剧而来的是一桩刑事案件,这个反转令周一出现在摄政街诊所的霍格博士目瞪口呆。
这时,诊所的护士泡了两杯红茶进来。
霍格博士赶紧端起其中一杯,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么刺激的事情,得喝杯茶压压惊。
霍格博士一边喝着红茶,一边跟阿加莎说:“总之,只要霍尔德太太的病情稳定就好。其他的事情,自然有警察厅的人去操心。”
阿加莎微笑着点头。
霍格博士想起下午阿加莎要例行去一趟警察厅,看警察厅最近的案件是否需要他和阿加莎协助的地方。
他正想跟阿加莎说什么,目光却不经意地看到阿加莎的衣袖袖口的地方撕破了,好像是被什么挂了一下。
阿加莎本来在等霍格博士安排下午的工作的,没等到他说话,却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破了的袖口上,笑着说:“今天出门的时候太着急,在门口被铁丝钩住了。”
再怎么着急,都不可能说在家门口勾破了袖子还不去换一件的。
霍格博士不相信那么蹩脚的借口,“你在来诊所的路上,遇见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有个车夫走得太急,差点撞上我。我反应快,闪开了,不过手在马车上扶了一下,没注意马车上居然还有钩子,袖子被钩子弄破了。”
阿加莎说的轻描淡写,“发生在距离诊所不到一百米远的路口上,只是一个小意外。”
霍格博士皱眉,“手有没有受伤?”
阿加莎手腕的地方有点疼,在衣袖下的小臂有红色的擦痕,皮没破。
但这点小伤没必要跟霍格博士说。
她笑着说:“没事,养两天就好了。”
于是,霍格博士没再追问阿加莎的伤势,只是交代她下午要去伦敦警察厅。
阿加莎将事情应下,然后离开。
她想起早晨碰上的事故,当时那辆马车在路口就是故意奔着她来的,可是等她反应过来,马车已经疾奔离开。
她动了动有些疼痛的手腕,回想最近做了哪些事情跟人结仇。
想想还挺多。
还是别想了。
阿加莎到警察厅,莱斯特雷德先生在等她,除了莱斯特雷德先
生之外,福尔摩斯也在。
莱斯科雷德先生将最近半年发生的几起自杀案找出来,然后将死者的生平包括最近一个死者布莱辛顿的生平履历都各准备了一份给阿加莎和福尔摩斯。
阿加莎翻开那些履历,半年时间,报到警察厅的自杀案件有十几宗,有一半是因为生活遇到挫折事业失败破产想不开而自杀,居然有一半是毫无征兆地自杀了。
阿加莎挑出几个可疑的死者,看他们的生前履历,前半生或颠沛流离,或贫困潦倒,突然在某一年经历了什么事情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生轨迹似的,不是平步青云就是衣食无忧。
最近一个死者布莱辛顿先生的履历最为令人惊讶,布莱辛顿先生年轻的时候跟朋友一起抢劫银行,抢完之后自己反手就出卖了朋友,其中一个朋友因为他的举证被处绞刑,另外三个朋友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而他则隐姓埋名,拿着当时抢到的七千英镑过上了好日子。
有钱使得鬼推磨,布莱辛顿先生隐姓埋名,为自己伪造了一段清清白白的人生履历,如果不是莱斯特雷德先生认为他并不是自杀而死,他的死因和过去的履历大概永远不会被人知晓。
福尔摩斯对这些轰动一时的案件如数家珍,他跟阿加莎说“布兰辛顿先生参与的是沃辛顿银行抢劫案,犯罪团伙总共五人,布莱辛顿先生是其中一员,那时他叫萨顿。这个银行抢劫本是证据不足不能立案的,因为萨顿当时突然醒悟,要站在正义一方,告发了同伙,才成功立案,将几个劫匪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