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泠睡醒,发现自己换了位置,又去瞧陈姝,探了探她的额头。
罗森挨个的递过水。
“树枝用的差不多了,我去再捡些。”
他站起身。
起来交班的三个Alpha神情恍惚,仰着脸,不知聚焦在哪儿:“好…”
林雨泠也又不知不觉地倒回了庇护所里,架在树枝上的鱼被烤得焦黑,好像也没人察觉。
罗森抿了抿唇,攥紧双手,朝着林子方向走去。
“我已经按你说得,把毒蘑菇煮了水,给他们喝下了,把我的信号枪还给我。”
他来到女A驻扎点,警惕地保持着一米距离,十双眼同时望向他,令他后背直冒冷汗。
“别吓到我们的新朋友了。”女A笑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前逼近,问:“旗帜呢?昨天我们说得可是一手交旗,一手交信号枪,你光煮了蘑菇水可不行。”
罗森一边向后退,一边压低声音质问:“你昨天也保证给我留一个位置的,我看这儿可没有我的位置。”
于是女A也压低了声音:“你想要位置得拿东西来换,不然我平白下场一个队员,你要是没把东西带来,我不就亏了?”
四目相对,彼此僵持。
片刻,到底还是罗森先退让道:“旗帜在陈姝的庇护所里,她发烧,又被我喂了毒蘑菇水,肯定是没精力了,你们可以先去瞧瞧,总之,事成之后,你要信守承诺。”
女A目光如鹰,逼视着他,仿佛在掂量他的可信度。
罗森咬牙:“我的信号枪在你手上,我不敢骗你。”
“这场比赛对我很重要,你必须…”
“好。”女A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直起身子,对身后招手:“我们去看看。”
一队人前前后后的起身。
罗森被女A拽在最前面,女A终于流露出一丝恶劣,压在他耳边道:“你不肯把旗帜亲手带来,那就在他们面前表表立场,划清关系,怎么样?”
“这样我才放心迎你入队啊,这很合理吧?”
说着,手掌用力地捏了捏。
罗森不知是气得还是害怕,双手紧紧握着,身子止不住地发颤:“我知道了。”
女A很满意他的反应,示意队员包抄过去,自己则揽着罗森一直往前走。
她很期待看到陈姝一队的反应。
能不能闯过关有什么重要?守不住只会忙来忙去一场空。
银铄依旧在烤着已经碳化成了黑渣的鱼,听到脚步声,关节像是生了锈似的转过来。
她呆愣愣地望着女A和罗森,却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反而露出了痴呆的笑容:“你,你回来了…”
“鱼烤好了…”
她抬起手,每晃一下,黑渣就簌簌的往下落。
其他人已经就位,从后方一点点靠近。
女A没有理会银铄,直直朝庇护所走去。
那面旗帜确实如罗森所言,就放在里面。
陈姝额头上搭着一块已经半干的布,整个人蜷缩着,脸色苍白,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腰间的信号枪也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眼前。
一切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女A全身神经紧绷,眼底迸发着兴奋的光芒,她越过林雨泠,探手去拉陈姝的信号枪。
只要解决了队伍的领头,群龙无首,这个队伍就注定崩坏。
哪怕这次她们没抢到旗帜,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其他人也从林子里围了上来,一人目标一个。
突然,从背后一直疾风袭来。
女A耳尖微动,急转去格挡。
这么一来,后背就对给了陈姝,
下一瞬原本昏迷的陈姝突然暴起,双腿腾起,死死绞住了她的腰,带动身子翻转,两人彼此桎梏,在地上滚了一圈,撞得庇护所七零八碎。
痴呆的银铄眼神恢复清明,一拳一个,直冲着人下巴击去。
“你!”
缠斗中女A被陈姝别住了腿,又擒住了胳膊,挣扎不能,抬头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罗森。
“你骗我们?!”
这个胆小如鼠的beta,居然玩了一手谍中谍!
“你也骗了我。”罗森蹲下来,对她道:“你根本没打算真的请我入队,就等着卸磨杀驴,先让我被原本的队伍厌弃,然后再拉响我的信号枪,让我两边都呆不下去。”
与虎谋皮,他才不会上当。
女A微怔,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吼道:“分明是你看你的队伍都成了病秧子,怕会输了比赛,就投诚我们,求着我们带你入队!我不过是要考核你是否诚心,你就蛇鼠两端,又反咬我们!”
罗森也不反驳,他并不顺着她的话说:“你昨晚的话,确实很让我心动,我参加比赛当然是为了想赢,我们的队伍一个个负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挺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