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池和枫镜眉一样高,但看起来比枫镜眉娇小,可能是骨架比较小吧。
欧阳旦也想叫她别去。
但季飞池灵巧地钻进通道,将欧阳旦的犹豫不决抛之脑后。
欧阳旦未发一言,躺回床上,死命抓着赵书华不让他走。
欧阳旦的第六感告诉她,现在的情况非常、非常糟糕。
通道里,季飞池在艰难地往上爬。
通道很小,季飞池有些伸展不开。
还好是我来了。季飞池想,如果是赵书华的话,他的行动应该很不便。在这样的环境下,掏钥匙对骨骼天生大的男性来说,是很难的动作。
能够在通道里不受限制活动的人,只有舒雁子了。可能失踪的男高中生F也可以?
可惜舒雁子太小,F失踪。如果让F来……
季飞池摇摇头,甩开不切实际的假设,擦掉脑门的汗水,往前爬。
通道是个向上的斜坡。越往里爬,季飞池越能感觉到一股子热意,手脚都开始发烫。
季飞池怀疑通道四周都得烧红。
还能忍受。
季飞池知道外面的人在等她带来消息。
之前赵书华没在里面停留多久就发现了门,说明门不远。
季飞池又爬了点距离,看见了赵书华所说挂金锁的门。
拿钥匙开锁。
先左转,咔哒咔哒,啪。钥匙撞到了极点,转不动了。
错误的,左转打不开锁。
一滴豆大的汗水顺着季飞池扁平的脸庞流下,砸在金锁上。
季飞池胡乱擦了一把,开始右拧。
咔哒。
咔哒。
咔哒。
铿——
金锁应声而落,门开了。
季飞池很好奇门后面是什么。
她看一眼,就看一眼——
热切的红光铺天盖地,像恶魔猩红的眼眶。
好热。
通道之外,欧阳旦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咚咚咚咚,劈里啪啦。
不是错觉!
欧阳旦确信自己不在梦里。
脑袋的钝痛让她难以集中精神分辨声音来源。
“你们没听见吗?!”欧阳旦试图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然而其他人眼神懵懂。
“声音、声音!”欧阳旦叫着。
头很痛,身体也痛。
大片大片的黑暗又要侵袭欧阳旦的脑海。
混沌中,欧阳旦唯一捕捉到的声音是:
“我听见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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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消失的F
卷耳的五感灵敏度异于常人。
听见欧阳旦说有奇怪的声音,他便认真静下心来,仔细听。虽然在欧阳旦提起前,他从未发觉有什么怪声。不过相信别人是美好的品德。
其他人见卷耳沉静,默契地保持沉默,不打扰他。
卷耳的耳朵尽力收集周边的声音。
衣料摩擦声,皮肤交叠声,呼吸声,墙皮剥落声。
很吵,又很安静。
异样的平静下,卷耳可以听见不同寻常的声音。
像是来自天外。
咚、咚,劈里啪啦。
卷耳确信他听见了。
“我听见了,声音。”
在哪里呢?
模糊的,像心跳一样的声音。
卷耳凝神分辨,声音很微弱,但也很近——找到了。
在后面!
卷耳猛地转身,贴在墙壁上。
不碰不知道,此时的墙壁热到烫手,打个鸡蛋上去恐怕得糊了。
隔着墙壁,噼里啪啦的声音中,微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砸在卷耳耳朵上。
他推断墙壁后面至少有一个衣柜大小的空间,而心跳声的主人则紧紧贴着墙壁。
并且,心跳声平静而缓慢,心跳声的主人应该是昏迷状态。
“何亦可,借个凿子。”
卷耳往后边儿伸手。
何亦可不问缘由,立刻将铁凿子递给卷耳,顺带拿了工具箱里面的另一把木凿子出来。
两人一起开始凿墙。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两个对角线,大力砸下。
墙壁本来就不结实,这么一凿子下来,竟然直接就塌了一大块。
豆腐渣工程,好评。
两人继续凿,大约重复了四五次动作,豆腐渣墙总算完整被他俩凿开。
墙壁厚2米,后面伫立一个木制的大板子。
“就在这后面。”卷耳说。
何亦可抱着好奇的心态凑上去听,果然听见了清晰的咚咚声音。
大板子后面,绝对藏着一个人。
而随着墙壁崩塌引起的变化,还有房间里骤然升高的温度。
“火、火、火!”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欧阳旦飞速下床,鞋都没穿好就跑到崩塌的墙壁前,看见里面鲜艳的红光。
起火了。
调皮的火光刺着欧阳旦,她眼睛痛,脑袋也痛。
欧阳旦离起火地太近,燎着半边眉毛。
一直注意着她的赵书华忙把人拉开,嘴里骂骂咧咧:“身体不舒服就别瞎掺和万一烧死了怎么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