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赵书华已经很熟练了。
欧阳旦被他伺候得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挣扎着起床时,赵书华早已不见身影。
看来是一个人去了隔壁。
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欧阳旦还是决定不出去了。
指不定隔壁有什么危险,以她现在这样,出去就是给赵书华添麻烦。
赵书华一个人应该没事吧?
事实证明,任何时间抱有侥幸心理都不可取。
欧阳旦焦急地等待赵书华归来的时间中,她听见隔壁的呕吐声。
月上枝头,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海滩边,欧阳旦放不下对赵书华的牵挂,全副武装走下了二层,来到声音的发源地。
建筑里,双目失明的欧阳旦总算记起这股子难闻的味道是什么了。
“小心!”
欧阳旦听见卷耳大叫。
他在叫谁小心呢?
很快,欧阳旦感到自己手上被咬了一口。好锋利的牙齿啊,和欧阳旦那天晚上见到的牙齿一样锋利。
——这股臭味是,隔壁堆了一整屋的、肢体的腐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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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签又失败了。我倒想看看我要第几本才签上
第51章 某号选手的片段记忆
红色灯光下,卷耳季飞池手忙脚乱。
突然爆发的地鼠们一波接一波,永无停歇之日。
或许不应该称呼它们为地鼠——哪种地鼠会有这般锋利的牙口,比之鬣狗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之前见过的丧尸,一股子恶寒打从心底升起。
这种地鼠,不会也是什么非法研究的副产物吧?
大概率是的。
地鼠数量太多,两人阻拦不了多少。
卷耳季飞池应接不暇之际,一只漆黑的地鼠从坑洞里跑了出来。
从未见过的地鼠颜色!
黑色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黑色地鼠朝着欧阳旦和枫镜眉的方向去!
她们一个失明一个昏迷,哪里能对付得了。
“小心!”卷耳提醒道。
他看见欧阳旦失焦涣散的瞳孔。
她也想躲开。
但黑色地鼠的速度太快,她反应不及。
所以她被咬了。
连带着尸体腐烂的气息。
液体通过黑色地鼠的牙齿导入欧阳旦皮肉。
说时迟那时快,卷耳连轮椅都顾不上,手一撑,整个人如同愤怒的小鸟般弹射出去,五指成爪将地鼠拔出来。
“啊!!!”欧阳旦不由发出一声惨叫。
倒刺、这地鼠牙上竟然有倒刺!
欧阳旦被生生剐下一块肉!
卷耳却不知道是该疼惜欧阳旦的痛苦,还是庆幸自己下手快。
这还没完,卷耳将地鼠狠狠扔到地上,一脚踩着这只奇特地鼠的尾巴,一锤头打爆了它。黑色地鼠透明的血液流呀流,恶心。
看掉在地上的那坨肉,发青发紫发黑,如果不是卷耳确定它是刚从欧阳旦手臂上下来的,说它是存放了一个星期的腐肉卷耳都信。
再看欧阳旦被黑色地鼠咬了的手臂,其上缭绕着黑雾,如同化工厂烟囱里排除的气体。
失去肉包裹的骨头露出来,发黑的,木炭一般。
“怎么办?”季飞池抱着欧阳旦,这里的地面全部都是地鼠。
捧着欧阳旦完全脱力的手,季飞池眼泪一滴滴掉下。
那种腐坏的痕迹在欧阳旦手臂上快速延伸着。
“断掉!”卷耳当机立断。
他挥舞着锤头,扫开逼近枫镜眉的地鼠们。
欧阳旦能感到手臂上灼烧的痛感,远不及脑袋里肿瘤带来的痛。
她清楚明白自己这双手不能留,不然她会变成海滩边那样的尸体。
海边那具尸体完全发黑,肉黏在炭化的骨头上,骨头一碰就碎,肉一碰就化。
好丑。
“断掉它!”欧阳旦道。
季飞池握着锤头,手在发抖。
继枫镜眉断脚之后,欧阳旦也要失去她的手了。
他们这里没有锋利的刀,想要断手的话,只能靠唯一的锤头来砸。
这得多痛?
知道季飞池的犹豫,欧阳旦忍着内外双重疼痛道:“断掉!”
她绝对不要变成那样腐坏、丑陋的尸体!
没关系,季飞池,你可以!
你已经杀过何亦可了,现在把欧阳旦的手打断,也是为了让她活下去——你没有错。
“呜……”季飞池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这会儿全是泪水。
锤头被季飞池高高举起。
“砰——”
锤头如雨点般落下。
雨点像是那天海滩边、烤肉大会正进行时的大雨。
欧阳旦头脑一片空白,疼痛像是花儿一样一朵朵炸开。
很痛。
欧阳旦的眼泪糊了她满脸。
开弓没有回头路,季飞池直到将欧阳旦手臂三分之一处打成了肉酱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