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老师,有人会帮忙处理,可以请您先回避一下吗?”
后面的工作人员也说:“也哥,这里太脏了,你还是先走吧。”
林也没应声,双眸浓黑沉冷,目光若是能变成实物,两米外的张呈苏恐怕已经被捅成了筛子。
姜颂站的离林也很近,脚尖对脚尖的距离,她仰头,紧紧盯着林也的脸。
用口型无声请求,“拜托。”
晚些时候,她回想起来,不由得佩服自己的一厢情愿,怎么就那么确信林也当时是想进去找张呈苏,帮她出气呢?
林也半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姜颂月白的脸庞上,舌尖抵向后槽牙,“随你。”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姜颂无声吁出一口气。
赶紧让开,让工作人员进去处理。
凌可站得远远的,犹豫一瞬,转身追向林也离开的方向。
“也哥!”她跑出一楼大厅,在台阶处停下脚步。
林也立在一边的灭烟垃圾桶前,听到声音也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地从裤兜掏出烟盒,抖出一根,衔在嘴上,“咔嚓”声拨动打火机的小砂轮。
他微微垂下头,淡蓝色火光照在半侧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鼻梁更加高挺,眉骨愈加巍峨,而眼眸越加深邃。
他重重吸进一口,青烟腾起。
凌可踟蹰几秒,扬起笑慢慢凑近。
“也哥,你今晚住园区还是——”
“你打电话说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就是让我过来看这个?”
林也打断她。
语气算得上平淡,但冷傲和质疑都在里头了。
凌可心惊肉跳,急于解释:“我真的是过来找苏苏的,他给我打电话,说醉得厉害……我不知道姜颂他们怎么也在这里,我以为她也是过来找苏苏的,我——”
林也偏头看过来,凌可的声音戛然而止。
隔着一层被风一吹就散的缥缈烟雾,他皱眉,“我记得,去年你签经纪约决定进乐圈的时候,你说是因为热爱舞台。”
凌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错愕地点了一下头。
林也继续出声:“你还说,你最喜欢的名言是那句烂大街的‘不忘初心,忘得始终’。”
他问:“这就是你的初心?”
凌可的脸色一瞬间煞白,她咬住下唇,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声音又那么委屈:“我真的不知道,也哥,你为什么不信我?”
林也伸手掸掉烟灰,语气开始变得不耐。
“今天二公舞台上,故意选姜颂那组PK,你也不知道?”
原来是说这个吗?
凌可无声吸进一口气,抬头,眼眸里已有一层水膜,但语调从委屈变成了单纯的困惑。
“节目的赛制使然,他们那组最弱,选他们,我们就有最大几率全员晋级。善用赛制也有错?”
林也眉头皱得更紧。
话说到这里,凌可显然是在理的,但她又想到今天在现场,林也作为主考官,首次给姜颂打了一个高分,终究是不平,她走近一步,问:“因为姜颂最弱,我最强,所以我就该让着她吗?就因为知道她今天必败无疑,所以你就要给她打个高分作为鼓励吗?”
“也哥,你是不是太偏向她了?”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一支烟快要燃到尽头,林也碾灭它。
他低头的时候略带嘲讽地勾了下唇,解释纯粹多费口舌,不如一起把黑描得更黑。
他说:“是又怎么样。”
说完,丢了烟蒂,双手插|进裤兜里,极不耐烦地走下台阶。
凌可顿在原地,看着他挺拔孤傲的背影在月色下渐行渐远,心绪几番起伏。
心里有什么东西一声脆响,像是好不容易长出的花骨朵,不争气地自行折落,掉进了泥地里。
她开始后悔刚才面对面地质疑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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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两个男性工作人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嗨薄从二楼洗手间架到一楼公共浴室里,冷水浇头淋下来,再被强行喂下几颗醒酒药,就是醉死的人也有个回光返照。
嗨薄费力睁开红肿的眼皮,首先看见的就是隔间外两个站着的彪炳大汉。
“我踏马——杀人啦!!”
姜颂:“……”
她靠在公共浴室的门框边,表情无语至极,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小树莓久不见他们回来,打来电话才知道事情原委,这会匆匆赶来,隔着老远就听见嗨薄杀猪似的叫声。
她无端抖了抖肩膀,“听声音,是还活着的。”
“全须全尾,死不了。”姜颂应一声。
小树莓带了洗漱用品,也帮姜颂拿了换洗衣物,两人进另一侧的女洗浴间洗漱。
等三人回到营地,已经是后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