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拖累了她,”燕渺想,“可若只有她一人无事可做,那会不会不太好?”
“我可以让我的徒儿去做些事吗?”燕渺问。
“自然可以,你如今代行掌门之职了。”璧玢说。
燕渺听了,连忙在那些防守图里一一对照着找,总算让她找到了一处空缺。“让她去把守明幽馆,可好?我看历代防守图上曾有人把守明幽馆……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燕渺问。
明幽馆乃藏书之所,种类繁多。燕渺从前也曾是明幽馆的常客,她想找到和昆吾氏有关的记载。可关于昆吾氏的记载寥寥可数,她看着那些记载只觉得陌生。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愿意去了。
璧玢依旧头也不抬:“明幽馆不在外围,外敌鲜少有进攻明幽馆的,因此把守明幽馆之人通常还身兼数职,例如每日定时同其他弟子联系,汇总消息再转送掌门。你可以让你的徒儿去把守明幽馆,虽没什么用,但好歹也是个差事。其他地方多是两人轮岗,如今人手不够,正好我的住所离明幽馆近一些,你若要安排她,可让我去轮岗。”
“好,那便如此,多谢你了。”燕渺说着,拿起笔来,亲手在那名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辛姮的名字。
辛姮自去静心楼找同门练功去了。一切果然如她所料,自她踏进静心楼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毕竟对这些同门来说,辛姮只是一个和他们在一起住了几天之后就被“发配”到忘尘峰的倒霉蛋。
“十九,重回静心楼,感觉如何啊?”屈龄凑了上来,问着。
“一切如旧。”辛姮说着,看了眼屈龄。一看屈龄的神情,辛姮便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她。
“你们不去练功吗?”辛姮故意问道。
“练什么功啊,”屈龄笑嘻嘻地说,“师尊的几个得意弟子都被带下山去练手了,就剩我们这十三四个人在这里。师尊不在,璧玢师叔忙着帮你师尊打理事务,好容易有这样悠闲的日子,谁还练功啊!”
“那我去练功了。”辛姮说着,拿着剑就要向静心楼后的演练场走。
“别嘛十九,多日不见,一回来就练功,多没意思,”不知又从哪冒出来个人,眉飞色舞地对辛姮说道,“不如趁着师尊师叔都不在,我们来好好玩一场!”
不用想,辛姮也知道这些人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我们开赌局如何?”有人适时地提了一句。
“好啊,两人对战,各自下注!”又有人恰到好处地回应了一句。
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屋子里一时热闹了起来。辛姮看着他们这般做戏,只觉像是在看小丑一般。这种把戏,她小时候都不屑于玩。不就是觉得她跟着燕渺学不到什么东西吗?不就是想借此机会捞一笔吗?直接说就好了,何必遮遮掩掩,做贼一般。
“十九,你玩吗?”屈龄问。
“也好,”辛姮应了一句,“赌注是什么?”
“十九,你定吧,”屈龄说,“毕竟你好不容易来一趟。”
“好,那我便不客气了。”辛姮说。她乐得参加这种赌局。眼前这些人多是修仙世家的子弟,又涉世未深,如若能加以利用……
“修仙之人,谈金银财宝未免有些俗套,”辛姮说着,把众人扫了一眼,“不如来点有趣的。输者要对赢者有求必应,如何?”
“这个新奇,就玩这个。”这些人才不在意赌注是什么,他们只想看看辛姮在忘尘峰学了这么久实力究竟如何。至于赌注,他们很自信,他们觉得自己总能赢的。
一群弟子到了演练场,果然有一人站了出来,对辛姮道:“十九,你我比试一场,如何?”
辛姮记得这人名叫韩高,入门时排行第八,有人称呼他“老八”,也有人称他为“八哥”。倒也不是他有多出众才能让她记住,而是旁人称呼他为“八哥”时,她总是想起那爱学人口舌的鸟,因而想笑。
“好,师兄。”辛姮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叫出那声“八哥”。
围观的弟子见状,立马全部涌向韩高身后,押他获胜。辛姮身后则空无一人,看起来形单影只的。
“十九,没人押你,咱们要不要不比了?”韩高问。
“比,”辛姮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认输,她已想好对策了,“我押我自己!”
虽然她在苍潭派一向想要低调行事,但……不就是比武吗?让自己不输了比武,也不暴露自己的实力,倒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故技重施就很不错。
想着,辛姮看了眼自己的剑,又看向了韩高。“师兄,那,开始吧。”她说着,挤出了一丝看似乖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