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珺林哼笑一声，“西葫芦好吃吗？”
窦苗狐疑道：“还行。”
还行啊，那怎么把西葫芦全拨到爷爷碗里了？述珺林慢悠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破。
“明天继续吃西葫芦？”她故意道。
窦苗在被子里扭了扭，“嗯。”
述珺林见他还在装，又道：“我看你今天芹菜吃得也挺快，是不是觉得芹菜好吃？那明天让王姨再做点吧。”
窦苗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
“行，其实芹菜……也就一般吧。”
述珺林就这么看着他装模作样，“我原来以为你吃不了蔬菜的，没想到今天吃得还可以，那明天就都吃蔬菜吧，对身体好。”
窦苗身体僵住，皱着脸看她。
述珺林安静地任他看，面上滴水不漏。
她倒要看看，这小混蛋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我明天跟张容羽出去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晚上也在外面吃。”窦苗小声说。
述珺林语气风轻云淡，“行，那就后天吧，刚好冰箱里也没多少菜了，明天让王姨多买点。”
窦苗闷头不语。
述珺林挑眉，“嗯哼？”
她正要说什么，小腿忽然被踹了一脚。
窦苗埋在枕头上，气呼呼道：“你故意的是吧？”
述珺林将他翻了个面，“没有啊，就是想让你多吃蔬菜，而且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吗？”
窦苗有口难辩，表情变了又变，“你欺负我！”
述珺林原本想等他自己反应过来。
没想到这个笨蛋怀疑她故意欺负人，都没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小动作暴露了。
述珺林叹了口气。
算了，欺负这么一个笨蛋，她也很有负罪感啊。
“下次不许把菜偷偷给爷爷，不然你就吃三天纯素。”她捏住窦苗的脸，“懂了？”
窦苗眼神讶异，然后才点点头，“懂了。”
述珺林这才松开他。
“好了，睡觉吧。”
窦苗默默揉了揉自己被捏的脸，“哦——”
……
春节过后，所有人的工作日程才开始有序恢复。
新一年的三月，旭日集团的判决书终于下来了。
旭日集团账目上的所有资金全部收缴，在结算完员工的薪资后，全都用来补偿了其对滨城造成的重大损失
而熊烨和制造出7号的几名工程师，则因为违反了联邦刑法，造成了重大的社会动荡，侵害了多名公民的生命健康，情况恶劣，分别被判死刑和无期徒刑。
其实熊烨本来也能争取个无期，不过鉴于他在东窗事发后想要开直升机逃出境内，联邦最终还是给他认定为逃逸，无期改死刑。
“啧啧啧，人啊，不作死就不会真的死。”盖娅一边摇头，一边评价到。
阿瑞斯在旁边兢兢业业地帮她顶班，以便让她能尽情摸鱼。
他被格式化后已经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不过毕竟是人工智能，他通过网络上的信息也能大致拼凑出事情始末。
阿瑞斯很聪明，他没有对旭日判决书一事作出任何表示，佯装不知。
盖娅摸完鱼后，这才有空来看他，“你怎么效率这么慢，你这样不行，我给你发一个算法程序，你用我这个。”
门外的研究员敲了敲门，“盖娅，我给你发一份数据，你帮我测一下。”
盖娅大声回复：“知道了！”
然后转头就把数据又发给了阿瑞斯，“你测试一下，弄完给我检查。”
并且美其名曰——“我这是为你好，你不能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工智能吧！你得向我学习！”
阿瑞斯懵懵懂懂，“哦。”
今天又是盖娅师父压榨小学员的一天……
短短一个冬天，联邦的人工智能行业便实现了大换血。
青秧从一个新兴企业瞬间一跃成为行业龙头，震惊了行业内的所有人。
各种宴会请柬接连不断，前来拜访的人也络绎不绝。
大家表面上夸赞述总年轻有为，实则心里无不嫉妒她的运气。
谁不想要这种竞争对手自找死路的运气呢？
这种我上我也行的念头，无疑让他们在与青秧谈合作时带了些轻视的意味。
哪怕如今的青秧已经看不上他们那仨瓜俩枣。
述珺林在宴会上遇到又一个前来惊叹她运气的供应商时，举着酒杯浅笑了声。
“确实有运气的成分。不过听您的意思，您也觉得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吧？”
供应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赔笑了几声。
她喝了一小口，又道：“不巧，我对贵司的实力正好有了些别的看法，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