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妖的愤怒眼神中，使者不屑地笑。
“礼当然要还。”白皎吩咐，“龙琛，稍后你带红珏去装些特产，送给我舅舅。”
龙琛眨眨眼，野果子野菜也是特产。
在使者眼里，白皎又傻又愣，根本不会来事儿，需要他提点。
“这送礼也有讲究的，不能乱送，送得不好还会得罪人。”
殿内根本没人接他的词，白皎正在扣手指。
使者只好继续说：“近来天宫缺侍女，听说你狐族多美人。南山的黄雀儿唱歌好听，大人物们都喜欢养几笼。还有那龙蛋凤爪，大场合的宴会上少不了。万年的虎骨，十万年的神木心，还有那……”
使者越说，妖族们的脸色越难看。他们的生命和自由，在这些天界人眼里，难道只是玩乐吗？
他们越不高兴，使者等人就越得意，不见白皎说话，还以为白皎认下。他继续往下说。
“你年幼不懂事，我可以理解，就多指点你两句。你远在妖界，不能时时侍奉在天帝身边，很多事情你都说不上话。要想给你们妖界足够的优待，还得在天帝近臣身上下功夫。”
“从前，神龙做妖界之主的时候，时常在天界各处走动，那时候妖界和天界的关系也最紧密。到了你爹在位，妖界的位置就很尴尬了，你爹在天界可是人见人烦，人人喊打。”
“你也知道，妖族都以在天界任职成为人间供奉的神兽为荣，天界的环境资源也不是这蛮荒之地可比的。”
“天帝仁慈，看在你身上有天家血脉的情况下，特邀你去天界久居。我们是来接你的，请你带上贡品，随我们即刻前往天界。”
使者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仿佛一刻都不愿在妖界久待。
白皎轻笑。说是邀请，可就和她曾经去天帝那里做客一样，有去难回。天帝想要的，只是乖乖听话的傀儡，想借她来控制妖界。若她不听话，就是和她爹一样的下场，甚至直接丧命。
龙琛攥紧手指，随时都能出剑。
白皎懒得再装了，直接说：“你们醒醒吧，现在妖界之王是狐狸，不是趋炎附势贪慕富贵的龙。我妖界也不是谁的附属国，想让我们上供，做梦去吧。”
她站起来，庞大的气势四泄。她的容颜和年纪时常让人忘了她是个能横扫妖界的强者。
“你，你。”使者被强横的气势压得抬不了头，他硬撑着说，“你是决心要与天界为敌吗？你可知道狐北一的下场？”
白皎嘴角勾着笑，眼神冷冷的，问：“什么下场，我不知道，你知道？”
威胁的话硬生生卡在使者喉咙。
狐北一被封印是不传之秘，妖王代表妖界，之前曾和天界共同抗敌，天帝集众上神之力封印妖王，有违天道，传出去也不光彩，妖界有可能为了妖王报仇而暴动，留在天界的神兽们会对天帝失去信任。于是，这事儿只有极少的人知道。
当时，天帝得知狐北一在被封印的情况下，还能幻化分身出去，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可后来发现，狐北一只是偶尔来天界搞个恶作剧，不曾传递消息给妖界。他们觉得，狐北一大概是怕了，怕连累妖界。
使者不敢吐露真相，一旦消息传出去，天帝就会要他命。
他冷笑道：“你知道，天界那些妖并不服你，很多上神也想要你这块地。就说那狐北一，若是他回来，你还能坐稳妖王之位吗？”
为了王位，兄弟相残、父子相杀的戏码可太多了。白皎年轻，没有人脉，如何能服众？
“若是得到天帝的支持，三界都会承认你的位置，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妖王。”使者不信白皎不动心。
“笑话，谁要你们的认可了？”白皎爽朗地笑，“谁不服，你让他们来打。”
使者呆住。没想到白皎软硬不吃，让他无从下手。他的面目逐渐狰狞，“真以为天界不会动手？你妖界这方空间本就在三界之外，是非法之地，不受天道庇护。我天界十万天兵天将，只需一日，就能荡平妖界！”
此时，不等到白皎发话，周围的妖族都不约而同开口：“战！战！战！”
气势从四方凝聚，汇成排山倒海般的战歌，压迫得天界众人精神不稳，差点难以站住。
使者连忙看向白皎，“你可想好了，这是在向天界宣战！”
他大声地喊，气势却越来越弱，在众妖的虎视眈眈下，他缩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