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月闻言面色诧异, 定定的看了黑衣人好一会儿, 而后恍然大悟的问到。
“所以, 你这是在玩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套?”
姜映月问完, 也不待黑衣人回答,轻笑一声,戏谑的说到。
“那你怎么不去找怜香姑娘呢?你救得是怜香姑娘的弟弟,又不是本公子的。怜香姑娘性情温和,又知恩图报。你若是告诉她, 是你冒险救了她弟弟, 她一定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不会有半句怨言。”
黑衣人听闻这话,面具后的脸色蓦地一沉, 黑的宛如锅碳。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映月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半响之后才轻叹一声说到。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家室。我是姜丞相之女,姜府大小姐。但你的身份,来历,我却一无所知。所以你觉得,你贸然跟我说这些,我应该理解成什么意思?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私相授受这种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更何况,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如何做出这种承诺?毕竟名声什么的,我还是要的。”
“再则。携恩图报这种事,即便我答应了,你又能得到几分真心?”
……
黑衣人没料到姜映月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愣愣的看着姜映月,心绪复杂的一时间没有言语。半响之后,他才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姜映月的手腕。嗓音轻柔的服了软,话语间还带上了几分惭愧。
“是我考虑不周了。还请姜小姐莫要生我的气才是。”
姜映月闻言面无表情的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
“你既然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那想必你应该也知道。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婚事,是注定自己做不了主的。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想帮助我,就请你以后不要再考虑这些事情了。你今日帮了我,我也十分感激你,以前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此后你我二人就做个朋友,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周遭的气温猛地下降了好几度。冻的姜映月一时不察,瑟缩了一下,直接装作反应迟钝,并未察觉。只当是天色太晚,开始起晨雾了。
黑衣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姜映月怕冷的动作,立马缓和了气息,默不作声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给姜映月披上。姜映月想拒绝,他便将那外袍牢牢的按在姜映月的肩膀上。嗓音低沉,却又无比坚定的说到。
“若我有其他目的,姜小姐这么劝我,我可能会听。但我既然是真心喜欢姜小姐,那么便不可能甘心只同姜小姐做至交好友。姜小姐只管放心便是。至于我的身份……”
黑衣人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半响之后,他直视着姜映月的眼睛,确认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之后,才压抑着自己声音里的疯狂,轻声说到。
“不会太久的……”
“姜小姐想知道的我的身份,不会太久的。到时候姜小姐就会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适合站在你身边的。”只希望到时候,姜映月不要太惊讶才是。
话说到这里,几乎已经有结果了。姜映月轻抿嘴角,纠结的低下头,似乎不想再多说。
“……这外面太冷了,我想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黑衣人自然而然的说到。
“……”你愿意送就送吧。
……
江陵王府内,萧之逸很快就发现自己藏在地牢里的那个孩子不见了。但他却并没有往姜映月身上想。毕竟姜映月和那个孩子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
地牢里的狱卒在乌黑的地板上躺成一片,萧之逸面色阴沉的让人把他们泼醒挨个审问,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因为他们都在同一时间晕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了。
黑衣人用的迷.烟无色无味。萧之逸想让人调查也无从查起。实际上他也觉得自己不必再查。
毕竟知道这个孩子在他这里的也只有萧向松一人而已。现在人丢了,他便只管找他就是。
若是那孩子真被外人救走了,也正好。只要没落在萧向松手上,那孩子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
萧之逸手中的玉扳指,现在换成了一串碧绿色的佛珠。他心中想着事情,无意识的拨动了一下手中的珠串子。两颗质地极好的玉珠子相碰撞,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萧之逸想的事情,仿佛也由此突然有了结论。他诡异的笑了一声,转动着身.下的轮椅,在侍卫的服侍下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