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乍富, 一下子得到如此多有价无市的玻璃品,她竟然能毫不心疼的分出来一半。
颇有些“富贵不能淫, 贫贱不能移。”的品格。
他忍不住感慨道:“难怪皇兄近日如此宠爱安嫔, 她值得。”
穆九黎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这还用说?朕眼光甚时候差过?”
穆九安无语道:“皇兄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怎么说话呢?”穆九黎白了他一眼,随即将手一背,哼道:“朕脸皮本来就很厚。”
穆九安:“……”
只要我脸皮厚, 就不怕别个说我脸皮厚是吧?
兄弟俩插科打诨一番,这才正式说起玻璃品拍卖的事儿。
安王妃的娘家兄长孟凡洲, 也就是穆九安的大舅子,就开着燕京城最大的一家拍卖行。
这也是穆九黎将玻璃品拍卖这事儿交给穆九安的原因。
穆九安拍着胸脯表示:“皇兄放心吧, 我那大舅子再狡猾不过了,将东西放到他那里拍卖, 保管给你拍出天价。”
自己大舅子那一套安王见识过太多回,怎么操作这次的玻璃品拍卖,穆九安完全能猜个七七八八。
孟凡洲肯定会先大肆将拍卖品宣传一番,将其吹成天上有地下无。
然后再以自己这个安王的名义,给燕京城数得上名号的达官贵人广发邀请贴,请他们出席拍卖会。
拍卖会这日也不消停,会有专门的托儿出面抬价,在这些托儿的努力下,价钱会一路飙至天价。
因这些托儿原就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且每次拍卖会他们都会轮换着出场,所以几乎无人怀疑到他们/她们头上。
穆九黎颔首:“朕很放心,你那大舅子旁的本事没有,坑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厉害。”
穆九安笑嘻嘻道:“他要是知道皇上如此夸他,只怕高兴得嘴巴都要咧到腮帮子了。”
穆九黎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还真不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难怪那么多人被他坑了一次又一次后,还前赴后继地主动送上门被他坑。
他轻哼一声:“这回的差事要是办好了,以后安嫔若还有甚需要出手的东西,还拿去他的拍卖行拍卖。”
朕也不让他白忙活,回头朕替他那拍卖行题块匾额。”
穆九安暗暗撇嘴,皇兄跟父皇还真是亲父子,为了不用掏腰包赏人,动辄就给人题匾。
京城大街小巷的匾额,都快给他们父子俩给承包了。
能不能给人专门干题匾活计的人留口饭吃啊?!
不过自己大舅子知道了估计会很高兴。
他老早就惦记着想弄块御赐牌匾帮他的拍卖行撑场子了,只可惜先前一直没机会。
这会子托安嫔的福,倒是让他如愿了。
如愿的结果就是孟凡洲将这事儿当成顶顶重要的事情,大张旗鼓地操办起来。
*
七日后,傅安和从穆九黎那里拿到了一万两千两银子的银票。
每张五百两,足有二十四张。
她惊讶道:“这么多?”
说好的五五分账,她这里拿到一万两千两,等于说穆九黎手里也有一万两千两。
加起来可是足足二万四千两银子!
她单知道玻璃品在大周属于高奢,价钱相当昂贵,却没想到会如此昂贵。
才拿出来那么几样,就卖出恁多银子。
想到自己储物空间里那些琳琅满目的玻璃品,她顿时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这是发了呀!
虽然她在现代时就是个富婆,名下有三栋可以收租的出租楼,但这毕竟不一样。
现代一面两三百块钱的全身镜,搁这里竟然能卖出几千上万两银子,中间差价如此巨大,谁听了能淡定?
穆九黎脸上也难掩喜色,高兴道:“安王大舅子孟凡洲果然是坑钱的一把好手,朕也没料到竟会卖出如此高价。”
可惜自己那一万两千两到时候还没捂热乎呢,就已经送去户部,计入赈灾款了。
一来赈灾之事刻不容缓,先前虽然已经拨了一批赈灾款下去,用于灾民的安置跟吃喝,但后续花费也不少。
二来这是替傅安和扬名的大好机会,当然是越快叫旁人知道越好。
傅安和吃水不忘挖井人,说道:“虽然臣妾没去过拍卖行,但也晓得办一场拍卖会必定是件极其麻烦的事儿,总不好叫人家白忙活吧?”
旁人的物品拿去拍卖行拍卖,孟凡洲肯定是要收手续费的,但他敢跟皇帝要手续费?
所以注定白忙活一场,没准还会倒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