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和虽然不宫寒,但尤其怕冷,冬日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窝在东暖阁里。
穆九黎觉得再没人比她更适合这对紫玉镯了。
傅安和还是识货的,一听有这样的好东西,立刻就“笑纳”了,并且积极地戴在身上。
这要是旁的妃嫔送的首饰,傅安和还得防备,穆九黎就没必要了。
毕竟对他来说,只有自己活着,他才能源源不断地得到好处。
果然傅安和预料得很准,她这头才刚装扮好,外头就有人来报,说礼部尚书乔大人跟吏部尚书马大人求见。
傅安和立时道:“快请进来。”
说罢,她自己搭着寒露的手站起来,走到明间主位的地坪宝座上坐下。
礼部尚书乔震霆跟吏部尚书马文渊一回生两回熟,进来后先给傅安和行礼。
然后便由乔震霆这个礼部尚书展开圣旨,宣读了一番。
傅安和蹲身接了旨。
立春拿着两个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出来,递给丁福,让丁福给两位尚书一人一个。
乔震霆跟马文渊对视一眼,没再像上回一样推辞,不约而同地将荷包接过来塞进袖子里,齐声道:“谢贵妃娘娘赏。”
傅安和笑着抬了下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乔震霆笑道:“贵妃娘娘这晋封速度,别说纵观大周历史,就是连前朝都算上,也无出其左右者。”
傅安和笑道:“都是皇上抬爱,我甚是惶恐。”
马文渊嘴角抽了抽。
惶恐?恕他眼瘸,还真是一点都没瞧出来。
然后他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娘娘晋升贵妃,这回可还要再摆酒请戏班子庆贺?”
话刚出口,整个人都惊呆了。
自己这是疯了不成?竟然当着安贵妃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傅安和却并未觉得受到冒犯或者嘲讽,甚至还给他提前透漏了一句:“要办呀,只是这回要等的时间比较长,得到八月里去了。”
马文渊:“……”
他就是忘了自己老娘的生辰,也忘不了太后娘娘的生辰是八月十八。
安贵妃这话,言下之意是她帮皇上办寿宴还不算完,还要替江太后办寿宴?
果然搭上海商廖家后,安贵妃手里不缺银钱,行事愈发豪爽了。
不过对他们这些朝臣来说,却是件好儿。
皇上可以发话自己不办寿宴不收寿礼,却不能发话江太后不收寿礼。
所以往年他们礼照旧给江太后送,却连宴席都吃不到。
如今有安贵妃愿意给江太后办寿宴,他们这些送礼的人有酒席可吃,好歹能回回本。
乔震霆闻言,立时笑道:“贵妃娘娘大气啊,托您的福,咱们八月份又能吃一回宫宴了。”
若放在前朝,宫宴这等事情,于他们这些权臣来说,只怕早就吃腻味了,也不是甚值得炫耀的事情。
但现在是抠门精熹宁帝在位期间,想吃上一顿宫宴,可谓难如登天。
就连先皇后,也不过是办了几桌宫宴而已,就因此丢掉了掌管六宫的权力。
傅安和笑道:“宫宴而已,不值什么,以后诸位要吃的机会多着呢。”
自己当皇后后,肯定要摆酒庆祝。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庆祝,不似之前封妃时那般挂羊头卖狗肉。
再者,自己都打算生小崽子了,到时候满月酒、百日酒肯定也得摆。
所以说,他们以后吃宫宴的机会多着呢,保管吃到他们腻。
两位尚书跟傅安和闲聊几句,便告退。
傅安和却没法睡回笼觉,用了个早膳后,便坐等人上门。
先前穆九黎要封自己为贵妃的口谕下来后,众妃嫔就打发人送过贺礼了。
但贵妃到底是不一样。
本就是众妃之首。
若是上头有皇后在的话,贵妃可能也就只是个位份略高些的妃嫔而已。
但这会子穆九黎并未立继后。
傅安和就是后妃里头的第一人。
而且昨夜她还身穿正红衣裳,随同穆九黎登城楼与民同贺上元佳节,俨然就是副后待遇。
所以众妃嫔得知自己接了册封贵妃的圣旨后,多半会亲自上门来拜见。
所以她让人通知小厨房,提前做些点心出来备着,好佐茶。
半个时辰后,立春走进来,笑着禀报道:“娘娘果然料事如神,孟嫔娘娘跟俞昭仪小主来了。”
傅安和小声吐槽了一句:“她俩还真是事事都跑在前头。”
孟嫔有脑子,俞昭仪脑子虽然没孟嫔聪明,但也是心细如发,还有行动力。
俩人双剑合璧,若是这后宫哪日变大逃杀现场的话,最可能活下来的就是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