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叫人头疼。
所以她只能不想,由着康悦自己来处理。
横竖她是天家公主,就算吃亏,也是旁人吃亏,没人敢拿她如何。
商量好赌/资后,傅安和这才详细地给她们讲解了一番这西洋麻将的规矩。
当然,还是讲的可以乱糊的新手友好版本。
又试打了三把,待她们三人熟悉得差不多了后,才正式开始。
婉嫔几人也坐不住了,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
甚至于婉嫔更是直接站到了江太后身后。
江太后叫人搬来张锦杌给她坐,笑道:“哀家老眼昏花的,看牌费劲,你来帮哀家掌掌眼,若是哀家打错牌记得提醒一声。”
婉嫔斜了傅安和一眼,笑道:“臣妾粗粗笨笨的,哪里比得上太后娘娘聪慧?至多能替您摸一下牌,指手画脚却是万万不敢的。”
江太后伸手在她胳膊上轻拍了一下,笑道:“你也不必藏拙,咱俩合力赢过安贵妃,所得银钱对半分,岂不美哉?”
“这不公平,朕来帮爱妃。”
穆九黎的话突然在门口响起,下一瞬,他夸过门槛,大踏步走进来。
然后边解鹤氅的系带边往傅安和这里走,嘴里笑道:“爱妃莫慌,有朕在,肯定不会叫母后赢走你一文钱。”
江太后咬了咬后槽牙,笑骂道:“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不说来帮着哀家,却只想着帮安贵妃,眼里心里只装着她一个是吧?”
穆九黎不但不羞愧,反还骄傲道:“知子莫若母,到底还是母后最了解儿臣。”
把江太后直接给气笑了。
顺带还迁怒到康悦长公主头上,气哼哼道:“哀家生你们这对兄妹出来,就是来讨债的,一个个的,成日就知道气哀家。”
康悦长公主被牵连,却不敢叫屈,毕竟她过去干的那些事情,让她非常理亏。
只能假装甚都没听到,淡定地搓着手里的麻将牌。
穆九黎却是混不吝地说道:“您也不算太惨,毕竟您还有皇弟那个孝顺儿子呢。”
江太后白了他一眼,顺势道:“那是,老二打小就乖巧懂事,比你俩不知道省心多少。”
穆九黎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没再接江太后的话茬。
而是旁若无人地跟傅安和“小声”说话:“朕给景仁宫写的对联可还能入爱妃的眼?”
傅安和笑道:“皇上的字龙飞凤舞银钩铁画,臣妾就没见过比这更好的字了,贴完对联后,景仁宫简直蓬荜生辉。”
穆九黎得意地扬了扬嘴角,投桃报李,也夸赞起傅安和:“爱妃的字体自成一派,不似草书狂放,不死楷书板正,却自有一番风骨。”
傅安和写的是瘦金体。
这当然不是原主的笔迹,而是她本人的字体。
原主练的是楷体,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极好。
事实证明,穿越到别人身上,即便有原主练字的所有记忆,也根本写不出来对方的字体。
甚肌肉记忆,纯属扯淡。
偏各宫的对联都是主子自己写,傅安和想找人替都没法开口,旁人会觉得匪夷所思。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别问,问就是自己琢磨出的新字体。
至于从前的字体……
横竖她以稀罕西洋铅笔为由,日常都是用铅笔写字,已经许久没拿过毛笔了。
以后继续这么糊弄呗。
糊弄不过去,那就用瘦金体,并做出一副特别喜欢这字体的模样来。
穆九黎见状,肯定不会逼她写其他她不喜欢的字体。
她故意面露得意,嘴里不走心地谦虚道:“那是臣妾近日闲来无事才琢磨出的字体,还不成熟,叫皇上见笑了。”
穆九黎斜她一眼,替她从牌堆里摸了一张牌,笑呵呵道:“见笑?不,是惊喜才对,原来爱妃竟还是个才女!”
傅安和作羞涩状:“甚才女不才女的,皇上你别折煞我了。”
两人一唱一和,就这么旁人无人地互相吹捧,边吹捧边“不经意”地秀恩爱。
险些将在场众人给腻死。
江太后“啪”地丢出一张两万,冷哼一声:“两万!”
傅安和立时高兴道:“杠!”
穆九黎适时伸手,将那张两万捡回来,连同傅安和的那三张两万,一块儿堆到桌边。
江太后脸色顿时黢黑,咬了咬牙,想说些什么,又甚都没说。
傅安和得意大笑道:“哎呀呀,杠每家十文,这就三十文入账了,爽呀。”
康悦长公主斜了自己母后一眼,哼笑道:“你别太兴头,仔细一会儿我来个自摸清一色,到时你不但得将杠钱吐出来,还得倒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