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江太后正好讲到“定能将这包藏祸心之人揪出来。”这句话。
格根塔娜为甚会对此表示不屑?
是觉得穆九黎派出的人手本事不够,查不出罪魁祸首是谁?
她为甚会如此笃定?
除非,她就是那个魁首祸首!
傅安和又不动声色地斜了她一眼,心理愈发狐疑。
庄妃跟格根塔娜有仇吗?
还真有。
先前庄妃以格根塔娜冲撞自己为由,让容嬷嬷当着众妃嫔的面“啪啪”给了她两耳瓜子。
格根塔娜一个草原公主,竟然被人当众扇耳刮子,脸疼不说,关键是丢人。
也正是由于这次挨打,她脸上挂不住装晕,然后就被慈宁宫的李嬷嬷掰开那里,从而暴露了她并非完璧的事实。
虽然事情有惊无险地被她糊弄过去了,但傅安和可不信她不记恨庄妃。
但格根塔娜出了这事后,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低调得仿佛宫里没有她这个人似的,一直按兵不动。
让傅安和想看戏都看不着。
还以为她就这么吃下这个闷亏,不打算报复回去了,谁知道丫原来是在憋大招。
然后逮到机会,直接将庄妃给算计得摔断腿。
这还算庄妃运气好。
如果肩舆落地时,她后脑勺着地或者颈椎先着地,那可就不止断腿这么简单了,小命可能都没了。
要不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格根塔娜看着像是个大大咧咧,即便报复谁也只会方面辱骂跟拳打脚踢的直性子。
谁知竟是个心机深沉的,讲究的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一击必中。
这让傅安和对她更加警惕了几分。
她可没忘记当时在木兰围场时,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恨意,恨不得当场扑上来咬死自己一般。
比起庄妃来,她显然更恨自己一些。
虽然傅安和搞不清她为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恨意,但一直对她持有十二分的防备。
但这显然还不够。
庄妃不过是让容嬷嬷扇了她两个耳光,她都能将庄妃往死里算计,没死成只不过是庄妃运气好。
她若是算计自己的话,只怕会比算计庄妃更恶毒更致命好多倍。
傅安和觉得自己只防御的话,未免太被动了些。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老虎都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她得采取点措施才行。
傅安和拧眉思索片刻,突然脸上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来。
是时候给格根塔娜点现代科技的震撼了!
不过要完成她的计划,必须得用到立夏跟立秋两个前皇家暗卫。
而立夏跟立秋是穆九黎的人儿,背后估计没少向他汇报自己的事情,所以也相当于这事瞒不过穆九黎。
既然瞒不过,索性将任务交给他,让他派人去替自己办好了。
她可没忘记,除了立夏跟立秋两个明面上的护卫外,他还暗中派了人手保护自己这茬。
索性就让那些人去干呗。
江太后顿了顿,突然沉下脸来,冷冷道:“哀家眼里见不得脏东西,你们要争宠可以,各凭本事说话。
但若是有谁敢动什么歪心眼子,做甚害人性命的伤天理事情,哀家可不管你出身有多高,有多得宠,有无子嗣傍身,绝不轻饶!”
众妃嫔立时站起来,齐声道:“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江太后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神色,说道:“都坐罢。”
众人重新入座。
傅安和见众人鸦雀无声,一个敢张口说话的都没有,于是她轻笑了一声。
吸引来众人的注意力后,她笑道:“本宫准备过些日子摆酒请戏班子进宫来唱堂会,这里先知会诸位姐妹们一声,到时你们可都要来呀,毕竟……”
她故意卖关子地停顿了一瞬,这才笑嘻嘻道:“毕竟姐妹们都给我送了贺礼,只送礼不吃席多亏呀!”
魏昭仪这个惦记着看戏的家伙,闻言立时追问道:“娘娘打算定在哪日摆酒?嫔妾瞧着腊八节就甚是不错,毕竟这可是一年里头唯一一个没忌讳的日子呢。”
因为是没忌讳的日子,无须合八字跟看黄历,所以民间这日婚嫁的络绎不绝。
傅安和笑而不语:“日子暂时还未定好,毕竟我可是要请一百桌酒席的人儿,前期准备工作太多,甚时候筹备好了,甚时候再通知你们吧。”
虽然早有耳闻,但听到安妃自己亲口承认要摆一百桌,众妃嫔还是被她的胆大妄为给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