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延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褚楚不敢质疑他的话，暗红的眼一直注视着他，让人毛骨悚然。
眼泪噼里啪啦全落下，褚楚又委屈又不敢反抗，只能摇头后撤。
不要，他不要。
“不想涂药膏？”
“还是不喜欢这个药膏。”
“没关系，你也不喜欢我，可你还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人儿满眼的恐惧，裴之延也没怜他，抓着他的手涂抹药膏，还不忘说教。
“要多学点东西。”
“有益成长。”
…………
第30章 斯文败类
温泉隔间。
“明明是我点的温泉，为毛我就蹭了一点温泉水汽？”
段朗岐蹲在温泉池外间，被打了一顿，还被赶出来了。
“你倒是舒服了。”
段朗岐哼声，目光盯着纱布映出来的人影。
感情他这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了？算了，花的也不是他的钱。
看得到，泡不上，真难过。
还得蹲门口守着，段朗岐觉得没人比自己更惨了。
也不知道多久了，段朗岐都犯困了，面前出现一片白，往上看，是更白了，还冒着水汽。
段朗岐愣了几秒，语气有些不自然，“你，你泡好了？”
“嗯。”褚翎系好腰带，淡声应他。
果然舒服不少，褚翎觉得自己的疲倦都退了大半，神清气爽，看人都顺眼了几分。
褚翎径直越过他，留下一句话。
“收拾一下，等会准备出发。”
段朗岐懵了一瞬，“嗯，啊？”
“不是，我都还没泡呢。”
人快走远了，段朗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喊着。
褚翎在门口停了一秒，就当段朗岐以为自己有希望享受的时候，一盆冷水洒下来。
“五分钟。”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段朗岐喃喃重复，“五分钟？五分钟？？！五分钟算个嘚啊！！”
预热时间都不够，五分钟的温泉谁爱泡谁泡！
下一秒。
“果然这么贵的温泉就是舒服。”
段朗岐坐在温泉里，手撩过水面。
纯白的水汽蒸蒸而上，好白，好干净。
莫名脑子一热，脑中回忆起那瓷白的肌肤，对比起自己古铜色。
“Omega都是这么白的吗？”
“真的好白。”
不光白，还香。
瓷白锁骨上冒着水汽，夹杂着淡淡的冷香。
段朗岐赶紧晃掉脑子里的画面，画面没晃掉，水下的东西还不争气的立起来。
“艹。”
手臂搭在眼皮上，默默给自己舒缓。
莫约几分钟后，池壁上的手机铃声响了，看到来电，接通，只听到冷冷的声腔。
“超时了。”
“知道了，这就来。”
草草了事，段朗岐从温泉池起来，出门。
褚翎泡完温泉，回房间换好衣服，看信息，顺便等等那个超时的人。
楚楚给他发信息了？
褚翎回复，但是没有收到回复，想着应该是没看手机，毕竟刚刚他就没看到。
没多久，段朗岐上来了。
褚翎看了眼，预计泡了五分钟温泉。
有这么热吗？褚翎看着他，感觉他水汽冒的都是热气，皮肤都有些微红。
段朗岐就没有那么讲究，腰带系的松松垮垮，古铜色的胸膛大片的露出，结实饱满，褚翎挪开视线，出声。
“两分钟。”
也不管段朗岐什么反应，直接收好东西准备下楼。
“不是，你这是时间达人啊？什么用几分钟几分钟的算。”
褚翎无视他的抱怨，关上门的前一刻好心报时。
“你还有一分钟。”
“啊？！不是怎么又一分钟了？刚刚还不是两分钟的吗？”
手忙脚乱套上衣服，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从窗户边看了眼下面等着的人，准备打电话。
段朗岐一惊，身体比脑子更快，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稳稳落地，褚翎把钥匙扔给他，坐上了副驾驶，冷声命令。
“开车。”
——
飞机休息室。
“嗯……”
褚楚艰难睁着眼，周围一片昏黑，空气中还弥留着朱丽叶与白檀的交缠花香的余迹。
晚上了。
这是褚楚第一辨识出来的，蓝天到黑夜。
喉咙干涩的紧，阵阵发疼，努力的伸着手摸索着。
漆黑里胡乱摸索，摸到一片衣角，再过去，骨节分明的手。
这是谁的手，不用看，褚楚都能知道。
褚楚一下子惊醒，条件反射坐起。
靠……
第一次打群架打输了被人揍的感觉。
转眼瞬间，眼前突然亮堂了，开灯了。
“等会，先别动。”
褚楚眼见着骨节分明的手抱起自己，放在白色的衬衫前靠着，给他揉腰，动作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