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朋友的……”郁皊磕磕绊绊地解释,险些在司行昭的注视里咬到舌尖:“他叫祁阳,就是今天和我一起吃饭的人。他化了点妆,不小心在我脸上蹭了一下。”
司行昭沉吟。
郁皊的脸也愈发红。
他皮肤很白,一点红意在脸上都很明显,加上眼角还粉着,愈发活色生香。
声音也软绵绵的,带着点尚未褪去的稚气,湿红的唇瓣不知所措地抿着。
看着很乖。
“回去休息吧,”司行昭突然把手收了回去,语气没什么起伏:“记得洗干净,留在脸上对皮肤不好。”
“还有,”
郁皊抬了抬眼睛,听见面前神色平静的男人对自己说:“申请通过一下。”
郁皊看着司行昭的背影,后知后觉“哦”了一声。
等到司行昭去一楼的盥洗室洗完手,郁皊的脸红才慢慢消下去。
他站在洗手池前,盯着镜子看了好久,才发现左脸上一点淡淡的红色。
郁皊用冷水洗了把脸。
他用力擦了擦脸颊,直到一点口红的印记都看不见才作罢。
同时郁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当时他脸上的印子有那么明显吗。
要是很明显,为什么祁阳和莫阿姨都没说话?
郁皊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还是说,他思忖着,司总眼神太好了?
第9章
郁皊轻轻碰了碰脸颊。
他的体温偏低,微凉的指尖在薄红的肌肤上按了按,回想起被粗粝指腹摩挲过的感觉。
那是一双属于成年男性的手。
手掌宽大,指节分明,掌心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手背上的筋脉也很明显。
指腹粗糙,在柔嫩的脸颊上不轻不重擦过,抹掉上面可疑的红色印记。
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切切实实是肢体接触了。
郁皊陷入沉思。
这应该属于协助治疗的范畴。
他研究过合约,虽然上面并没有具体交代司行昭的病情和诊断结果,需要郁皊的都在条款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了。
肢体接触,包括拥抱、牵手,程度最深的是接吻。
刚刚司行昭帮他擦森*晚*整*理拭脸颊的一下,也属于寻常接触的范畴。
不过……郁皊垂了垂眼睑,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已知条件一:司总有不能和人靠近的心理疾病。
已知条件二:司总刚刚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已知条件三:他们并不熟。
试问:司总到底有什么心理疾病?
镜子里的郁皊也拧着眉,脸颊上残留着红晕,睫毛一翘一翘,眼神疑惑极了。
他需要再去和方特助了解一下司总心理疾病的具体情况?
一个十分抗拒和别人接触,心理疾病需要介入治疗的病人,会对陌生人作出这样的举动么?
难道方特助说的协助治疗,不是他主动么?
为什么是司总主动?
郁皊感觉自己有些处理不过来今天的事。
他打开手机,回了祁阳发来的骚扰信息,鬼使神差地点开通知那一栏。
郁皊还没有通过司行昭的好友申请。
司行昭也知道,在离开前还提醒了他一下。
郁皊抿了抿唇。
他都和司总住在同一屋檐下了,就算有什么事不也能通过方特助通知吗。
可不回应有些不礼貌,何况人家都提出来了,郁皊只好通过了申请。
他犹豫了一下,备注了规规矩矩的“司行昭”三个字。
等了一会,对面并没有发消息过来,大概已经休息了。
也是,自己折腾到那么晚是因为明天早上没课,司总还要按时上班呢。
郁皊这样想着,放下手机,进浴室洗澡换衣服。
他对司行昭到底有什么心理疾病越来越好奇了。
另一边。
司机把莫阿姨送回司家老宅。
司家的老宅有些年头了,算起来是司行昭爷爷的父辈修建的,坐落在风景秀丽的半山腰上,占地面积极广。
总体来说司家人丁比较兴旺,司行昭的爷爷司疆在正式迁徙来A市之前有三房夫人,生了六男三女,有的愿意跟着来A市打拼,有的自愿留在香江,如今发展也都不错。
司行昭就是长房所出,他的父亲司缜是大夫人唯一的孩子,力排众议举家搬迁到A市,很快扎根。出国考察的时候和德国的一位研究员恋爱结婚,生下了独子司行昭。
司行昭的爷爷很守旧,对长房子孙要求很高,剩下的子子孙孙统统被他扔到不重要的岗位,留一份干股养活。
好在司家家大业大,就算是躺平每年吃分红也够他们过好日子的了,也算尽了父亲的责任。
当时司行昭的爷爷秉持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给司行昭的父亲找了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被拒绝,很是恼火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