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特助的态度坦然,告诉合作方司总“不方便”。
到底是哪里不方便根本不需要和对方解释,合作方派来的代表就已经战战兢兢,旁敲侧击询问方特助司总是不是对他们给出的合同不满意。
那时候方特助的表情神秘莫测,代表都要哭出来了。
“您总得告诉我们原因啊,”代表欲哭无泪:“这个合作我们老板很看重……”
方特助给了他一个复杂的眼神。
谁知道其实司总不能按时开会,是在老婆那里呢?
电脑提醒音滴滴响了,方特助回神,看见司总进了会议室。
背景是郁皊的酒店房间,很简单,没有多余的东西。
再看看司总,额发梳了上去,看着很精神。依旧是那张冷峻无情的面孔,眼神沉沉,看着很有威严。
方特助心里却咯噔一下。
郁皊呢?
他们司总没有吵着要找老婆吗,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安静?
方特助大感不妙,立刻调大了司总的摄像头。
然后他发现窗户的位置不对。
他的记忆力不错,送电脑的时候记住了郁皊房间的布置。
如果司总现在在书桌上,窗户应该是不会出现在屏幕上的,因为那在书桌的侧面。
现在这个位置……
方特助在心里比了一下,更像是司总坐在床上。
方特助心下了然。
这样说不上难受,也绝对不是舒服。
很显然司总别有用意。
作为合格的助理,方特助清清嗓子,开始汇报工作,和代表交接。
会议的内容通过电脑传进郁皊耳朵里。
他枕在司总腿上,整个人蜷缩着,小腿很细很白。过长的黑发披散下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脸颊偶尔会蹭到西裤,面料对于柔嫩的肤肉来说还是粗糙了些,蹭到的时候郁皊就会轻轻挪动一下。
然后正在看电脑的男人会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
这个姿势视野有限,郁皊要抬起头才能看见司总的脸。
淡淡的蓝光映在深邃英俊的面孔上,看着又专注又认真。
窗外有啾啾的雀鸣,洒下清脆的声音,从半开的窗户中透进来。
午后最容易犯困,温度熏热。郁皊中午也没有休息,竟然有些晕晕乎乎的睡意。
那些复杂专业的分析声成了最好的催眠药,略显粗糙的指腹顺毛似的梳开他的头发,又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和侧颈。
郁皊半合上眼。
他最近很忙,中午当然没有午休的机会,回来之后又要复盘今天学到了什么东西,第二天还要早早起床。
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只是郁皊不希望自己落下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
他对自己总是严苛的。
所以像现在这样,请了假呆在房间里,半困不困地躺在别人腿上被哄睡还是头一回。
郁皊眉头拧了拧,感觉自己完全抵御不了困意。
他的睫毛很长,细密得像是一把小扇子。垂下来的时候在鼻梁上落下一小片阴影,衬得鼻尖微翘的弧度更明显。
郁皊皮肤很白,被午后温暖的眼光一照几乎有些透明,眼圈下有淡淡的青灰色。
他蜷缩着,侧着身,薄薄的面料勾勒出瘦削的肩膀,整个人显得脆弱而纤细。
司行昭虽然还在听会议的内容,心却已经不在上面了。
老婆躺在他腿上睡觉!
他拿手垫着老婆的后脑,怕老婆睡得不舒服。又怕会议的声音太大,戴上半只耳机。
没了细细碎碎的声音,郁皊的眉头果然舒展了。
他闭着眼,下意识想寻找一个更舒服的睡姿,往热源处主动靠了靠。
司行昭一顿。
郁皊本来就枕在他腿上,软绵绵的脸颊压着他的大腿。触感像烤好的布丁或者松软的蛋糕胚,像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那种甜蜜温暖的感觉兀地涌上他的心头。
睡着的人主动靠过来,脸颊贴在他腰上,温热均匀的吐息隔着衣服落在上面。
看着很乖。
郁皊的睡相很好,保持一个姿势,偶尔不舒服了才动一下。
很依赖似的,乖乖枕在男人腿上。
司行昭从来没感觉老婆和自己这么靠近过。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距离,他经常缠着老婆要抱着,那个时候老婆答应了,但看起来还是不太乐意。
或者说不在意,应付差事一样得过且过。
司行昭低下头,指腹轻轻摩挲老婆秀气的眉,试图把皱起来的眉头舒展开。
像这样枕在他腿上睡觉,还往他身上靠还是头一次。
电脑屏幕亮着,消息栏一闪一闪,兀自提醒着自己的存在。森*晚*整*理
在一瞬间,司行昭有立刻退掉会议,搂着老婆让他枕在自己臂弯里好好睡一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