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东西就取东西,拿完就回去睡觉也就可以了吧,谁知道送东西来的人他还没完没了了!愣说自己是冒名顶替是来捣乱的。
宫野志保本来就有起床气,之前只是因为第一天过来有些怕生,才不好意思说什么。这会儿见诸伏景光实在说不通,不由得气得大吼:
“你够了!组织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死脑筋!我都说了,我就是这间研究所的实验助手,就是负责教导我的研究员让我下来和你交接的!你怎么就是说不听!”
诸伏景光动作一顿,原本哄孩子的语气也跟着变得不可思议来:
“你知道组织?难道你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成为组织成员了吗?”
“我从小就在组织长大,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学习的知识,都是组织提供的。我会知道组织的存在有什么奇怪的吗?”
见诸伏景光的脸色有些难看,宫野志保反倒是不着急了。她索性抱着手臂,用看痴呆的表情,看着诸伏景光,嘲讽道:
“你分明也是组织成员吧,我都已经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儿了。还是说,你平时只知道打打杀杀,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或许是想到了曾经一身肃杀的琴酒对自己的恐吓,而现在,同样带着满身血腥的诸伏景光却被自己那一句话,惊得后退半步,宫野志保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在几个小时以前,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来接管她的组织成员讨厌或者欺负的准备了,然而外表看似冰冷无情的设拉子,却对着她亲口说出了“在我这里,没人会伤害你”这种话。
想到诸伏景光之前拒绝她的理由,是盒子里的药剂很危险,不可以随便碰。宫野志保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原来并不是每一个组织成员都是姐姐说的那种毫无底线的坏人。至少有一些人,也会不论缘由地对别人释放善意。
现在的宫野志保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感情,她抬着头看向一脸严肃的诸伏景光,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随着她仰起头,之前因为匆匆起床没有梳理而垂在脸颊的头发,也终于往后聚拢,露出宫野志保还有些稚嫩的脸。
诸伏景光却看着这张脸愣了一下,下意识问出口:
“宫野?怎么是你?”
宫野志保也愣了一下,反问道:
“你认识我?”
诸伏景光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在那一瞬间,居然把女孩儿错人成小时候消失很久的玩伴,宫野明美!
这种认错人的事情,在平时绝对是不可能会犯的错误,简直太不专业了!
然而或许是今晚先是被迫杀人,然后又被分配了代号太过欣喜,情绪大起大落,再加上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太过疲惫,居然会说出这么危险的话!
要知道,他进入组织可是使用的假身份,按照这个身份设定,他根本就不应该认识什么名叫“宫野”的人。
若是不被人注意到还好,自己还能说是叫错或听错了。可面前这个女孩儿她竟然答应了!
她难道真的也姓“宫野”?不但相貌极度相似,就连姓氏也完全相同?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难道,眼前的女孩儿真的和小时候的玩伴宫野明美,有什么血缘关系?
正在这时,从侧面的走廊里忽然传来皮鞋踩塔地板的“咔哒、咔哒”声。
诸伏景光心里顿时一沉。
自己不小心叫出了对面女孩儿的姓氏,这种事情如果只是两个人知道,自己或许还可以找借口糊弄过去,女孩儿也未必会真的追究。
然而一旦被研究所里的其他人知道,可就不是简单解释就能糊弄得过去的事情了。
一旦组织因为这一点儿小纰漏而怀疑起自己的身份,那必然会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只是不知道,刚才的对话,来人到底听到了多少?
“咔哒”声在不远处突然停住了,一个带着白色面具,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站在走廊的边缘。他面向两人的方向,语气有些不善地催促道:
“你们两个!到底还在磨蹭什么?那边那个新人,是叫苏格兰威士忌是吧?快把药剂交给宫野志保……都说过了宫野的脾气不太好,你怎么还在磨磨蹭蹭!”
宫野志保的惊讶表情这才收敛,探究地看向诸伏景光,若有所思道:
“你是代号成员?唔,这样啊。难怪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原来是他已经告诉过你了啊。”
诸伏景光心里一紧,努力控制着表情不要有任何变化,后背却顿时湿了一片。
太奇怪了!
根本没有任何人和自己说过眼前小女孩儿的名字,那么那个突然出现的面具男人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