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改也没说什么,顾自拉着晏行舟便出去了,屋内只剩下辛如练和祝从浓两人。
祝从浓拉着辛如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拉着转圈看。
辛如练被她这一系列动作弄得哭笑不得,问她:“阿姊在看什么?”
“你们圆房了?”祝从浓看半天没看出什么,反问道。
辛如练被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噎住。
这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合着她方才发这么大火气就是因为这莫须有的事?
祝从浓拉着她坐下:“你可别骗我,我都听说了,昨晚那个姓宋的宿在你这里了。”
“是有这回事。”辛如练揉了揉眉心,直言不讳。
这事是事实,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宋阁老身为大齐重臣,宋府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更别说她为宋三公子冲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此番宋砚清病愈回府,关注的人自然不少。
宋府由宋培印和晏行舟的人把控,那些不能被人知道的事自是不会传出去,可要是所有的事都密不透风就显得格外不正常了。
晏行舟也给她说过这件事,所以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会让底下的人故意散播一些消息出去,但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诸如昨天宋培印和谁约了棋,喝的什么茶,今天宋砚清请了哪家大夫复诊,吃的什么药等等。
左右昨夜晏行舟在她这里过夜的事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怕早就传出去了。
祝从浓听到她亲口承认差点惊掉了下巴。
她只当是外面的人瞎传,本来还不信的。
她家练练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病歪歪。
结果现在被辛如练一句是有这回事给堵个正着,不由得拍桌。
辛如练忙去拉她的手,免得她伤着。
祝从浓反握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我还听说,你们同房第二天早上,那个姓宋的是哭着出来的。”
辛如练愕然:“阿姊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的?”
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你还不知道吧,街坊邻居都传开了,说你如狼似虎,那个姓宋的身体刚好就急不可耐拉着他行周公之礼,还说什么姓宋的哭着从你房里出来是因为不能满足你,被你给骂了。”祝从浓滔滔不绝,丝毫不觉这些话有些露骨,说完脸不红气不喘的。
辛·如狼似虎·练欲言又止。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不过跟晏行舟盖着被子在同一张榻上休息了一晚,怎么外面就传成了这样?
“阿姊。”辛如练消化了好一会,正想给祝从浓说不要管这些流言,结果祝从浓反倒语重心长对她道。
“练练,他是不是真不行?”
辛如练被呛得说不出话,话题走向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祝从浓素手一拍:“我就知道,他卧病二十载,肯定不如寻常男子,练练你放心,他不行,阿姊我给你找些行的人来,明儿就给你送府上,让那个姓宋的好好学着点儿,他要是不同意,那也没商量,谁让他不行。”
说着,便要起身回公主府着手准备。
这话颇为大胆。
面首什么的前朝也不是没有过,但随着女戒女训的出现,女子身上的枷锁越来越重,别说养面首了,就是作寡再嫁也会被人诟病。
辛如练当初给晏行舟冲喜时就没少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算有圣旨赐婚,有宋培印放话,但也抵不住别人关起门来说三道四论长短。
也就只有祝从浓这等身份的人才能说这种话,做这种事。
“阿姊。”辛如练急忙拉住她,很是无奈,“没有的事,你别听外面的人说些有的没的。”
祝从浓拍拍她的手:“练练,这种事可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不行就要换,可不能委屈自己,你阿姊我没什么本事,但送几个人伺候你还是能做主的。”
“不用的阿姊。”辛如练哭笑不得,只觉得头疼。
这都什么事,原本就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了,居然牵扯成如今这个局面。
见她再三拒绝,祝从浓对此表示怀疑:“真不用?他能行吗?”
就那个病秧子,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她还真对他不怎么看好。
尤其是她刚才还看见他从练练的榻上滚下来,这小鸡仔似的身子骨能经得起折腾吗?
想到这里,祝从浓又道:“练练,你也别嫌阿姊多事,那个姓宋的病才好,有些事你也别勉强,虽说是闺房之乐,但也别把命给搭进去不是。”
辛如练止不住地咳嗽,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
天可怜见,她真的什么都没做,也不想做什么。
祝从浓连忙给她倒水顺背:“要是真玩废了也没关系,阿姊给你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