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被时间推向二十六岁程椋,设想过未来一万种的可能性,设想过自己最悲伤的结局,未曾设想过他会与万松岩再次相遇。
无奈程椋现在生了根面试的软肋,他居然害怕得罪万松岩会导致自己丢了工作。什么都不敢讲的程椋,装作云淡风轻,实则闷闷地说:“哦。”
万松岩微笑点头。
程椋作战结束后方才想到更优解,因此懊悔不已。倘使他演技精湛,表现出认不出万松岩,就不用和现在一样窘迫。
毕竟一别五年。
终于感受出自由如此可贵的程椋,全身心期待着电梯门的大开。可是越到关键点越容易节外生枝——电梯上升到六楼时狂震不已,上升到七楼时直接罢工,没有再动弹的迹象。显示屏上的数字依旧指向“七”,门却迟迟不开。
接着电梯停止运作,但没有下坠的倾向。
为图避免见到万松岩,程椋把自己封闭在角落,担任起了求救的工作。他摁响呼叫键后,广播里的工作人员说此故障很常见,一个月里已经发生过三遍,请他们稍等片刻时间,新的电梯下周起就开始更换。
死寂。
沉默扼着程椋的咽喉,沉默剖开程椋的回忆。
静到电梯的零件拆分构造出五年前的车祸。预知前因后果,知晓即将遭到飞来横祸的程椋,此时变作孤身一人。岁月和失意磨平了他的利爪,他全然丧失了保护他人的能力,只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灾难如约而至——下一秒万松岩叫了他的名字。
“程椋。”万松岩说,“好久不见。”
长达五秒钟的间隙,四秒钟里程椋祈祷电梯快点动。
“我们之间是有误会的。”万松岩又说。
剩下的零点七秒,程椋思考见到当红艺人说脏话还被监控记录下,会是什么后果;零点二秒,他想的是常驻嘉宾咖位大点,能不能够指定某个无关紧要火炬手的去留。
最后零点一秒,思绪不知道为什么飘到尚且还是高中生的万松岩。
那时万松岩个头和他差不了太多,穿个鞋谁比谁高的铁定律就能打破——万松岩啊!万松岩。老是莫名其妙想到万松岩,难怪一回神从顶流掉到十八线。
虚幻的万松岩与现实的形象重叠。程椋回头发现,昔日的青涩在万松岩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那位为世人所赞颂的影帝,在程椋的眼里毫无魅力。哪怕万松岩散布的全是至理名言,哪怕他道出世界的真谛——哪怕他确切预知了下一期的彩票头等奖号码。
程椋都希望他可以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或者随风而去,羽化登仙。
程椋不想收到任何关于万松岩的讯息。
万松岩却不依不饶:“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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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b@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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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必报白切黑美人受x玩世不恭黑切白忠犬攻】
海浪把浑身是伤的年轻人推上岸边。
好心的布店夫妻接纳了年轻人,留他在店里做工。
面对旁人的关心,年轻人只说:“我叫做俞平。”
“我是逃过来的。”
谁知俞平来布店不足一月,镇上地头蛇麻家派人抄了布店。
帮麻家做生意的布店大公子,卷走钱货无影无踪。欠款之巨额,卖了布店也还不清。
麻家最为英俊的麻五爷,麻霆君,一脚踹开了布店大门。
“子债父偿,想好怎么赔了没?”
为报夫妻收留之恩,俞平甘愿以身抵债。
“我愿意跟您走。”
他说,“我给五爷当牛做马。”
俞平的赤诚却换来麻霆君的冷嘲热讽:
“你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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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镇最富盛名的,当属麻五爷麻霆君。
麻霆君年方二一,断绝七情六欲,一心想把自家生意做大到枢城。
那时叱咤枢城的谈家,此时正在度他们最大的难关。小少爷谈凭玉莫名失踪,其背后疑云密布。
整座枢城笼罩着谈家的黑色恐怖中,甚至百里之外的香镇,都追赶上这次时髦。
做了无数努力,终于意识到白费功夫的麻霆君,掉头把目光盯上了布店的小伙计。
凭玉,俞平。
……也算一段孽缘。
向来都是上天摘星揽月的麻霆君,终于发现俞平胜过千金。只是他的努力始终白费。
俞平不买他的账:
“我一文钱都不值,五爷何苦在我身上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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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枢城新生的银行行长麻霆君,总是与一句改编后的谚语甩不开关系。
——赔了男夫人又折狗。
与爱犬一齐消失的俞平,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