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给相公丢人。
察觉到少年的紧张,柳锦昱伸手牵住少年,对上门童审视的目光,一派从容。
“你好,我们是来找赵管事的。”
赵管事就是那个被柳锦繁戴了绿帽子的倒霉蛋。
“找赵管事?”门童狐疑道,“你找我们赵管事干嘛?”
赵管事可没亲戚在这,这人要是敢来攀亲,他立马让人打出去!
“还债。”柳锦昱掏出欠条给他看。
门童确认没问题,态度好了一些。
“这点小事不用麻烦赵管事,我带你去把欠款还了就成。”
柳锦昱收回手,神神秘秘地说:“不成,我有事情必须要亲自见一面赵管事,这件事你做不了主。”
门童思索片刻,随后让身边的人去通知赵管事。
事情进展还算顺利,柳锦昱很满意。不过宁睿担心的手心都冒了汗。
“柳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咱们身上只有十文钱,哪来的十两银子还债啊……”他扯着自家相公袖子,慌得不行。
“没事,你只要相信你柳大哥就好。”说着揉了把少年脑袋。
他的确不是来还钱的,而是来借钱的。
在现代,借钱做生意是常态,但在赚钱比登天还难的古代,几乎没人敢这样做,因为息钱太高负担不起。
“姓柳的,没想到你还敢来找我!”
正在此时,一道暴怒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今儿打不死你,你赵爷爷我就跟你姓!”
第7章
“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赵林松一抬手,身后四五个壮汉冲上来,举着棍子就要往柳锦昱身上招呼。
片刻后,没听到熟悉的惨叫声,赵林松皱眉道:“磨磨蹭蹭的,怎么还不动手?!”
“赵管事,这有个小哥儿挡住了。”
几个大汉四散开,他们虽然是赌坊雇的打手,但也是有原则的,殴打女人跟小哥儿的事儿他们不干。
宁睿拦在自家相公身前,尽管害怕,但依旧把背挺得笔直。
“你们不能打我相公!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呵,姓柳的,你可真有种,竟然拿一个哥儿当挡箭牌!”一想到这王八蛋跟那贱女人合伙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他拿刀砍人的心都有,“我说过,以后再让我见到不会放过你,今天是你自己找上门的,到下头见了阎王爷可别告我状!”
赵林松人长得高大魁梧,右边眉骨处还横着一道三公分左右的疤,本来就长得一副凶狠像,此时黑着脸瞪人,看上去更吓人了。
柳锦昱握住少年发抖的拳头,将人拉到身后,随后走上前说明来意。
“我没听错吧,你说你是来借钱的?还要借三十两?”赵林松抱着胳膊冷哼,“就你这穷酸样,十两银子的欠款都还不上,还敢借三十两?”
“更何况你我可是仇人,我现在没打死你是你赵爷心善,还想借钱,门都没有!”他咬牙切齿道。
“赵管事,我只问一句,那天您是否亲眼所见,是我从赵家娘子房内出来的?”柳锦昱看着他,提醒道,“您是明白人,别被借刀杀人了,还不自知。”
赵林松神色一顿。
他的确没有亲眼看到,那天他只看到一个背影,剩下的都是从柳家人嘴里听来的。当时他被怒气冲昏了头,柳家人又合伙把面前这小子推了出来,现在仔细一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难道果真另有隐情?
他盯着二人,用眼神询问。
柳锦昱瞥了眼跟前的几个大汉:“在这说?”
赵林松挥退几人,领二人去了楼上包厢。
“我给你半刻钟,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赵林松说。
“赵管事,您被柳家人骗了。跟您有仇的不是我,而是柳家老大柳锦繁。他如今在县里学堂念书,您可以派人跟着,说不定会有所发现。”柳锦昱道。
“你意思是说那两贱人还有联系?”赵林松眼睛一瞪,手里茶盏险些捏碎。
“十有八九。”柳锦昱道。
若说之前,他可能还不敢这么肯定,但现在他敢确定,柳锦繁跟那女人没有彻底断绝关系,因为早上来的时候,他看到柳锦繁鬼鬼祟祟钻进一条巷子里,而赵管事家就住在那。
原身之前来县里做过工,柳锦繁之所以敢把锅扣给原身,一是因为原身来过县里,二是因为被原身不小心抓过奸。
只是他没想到柳锦繁胆子这么大,都被人找到家里了,竟然还敢跟那女人纠缠不清。
这大概就叫自罪孽不可活吧。他感叹道。
听到柳锦昱的话,赵林松脸色铁青,按捺住砍人的心,立马派人暗地里监视柳锦繁,跟那不安分的小贱人。
一杯凉茶下肚,他冷静了许多,抬眼打量坐在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