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承本以为阿穆萨会无是广偏,但没成想,阿穆萨竟真的停下来认真看了,那医术上写的什么他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认得。他只是好奇为什么,阿穆萨会因为一页医术就突然消了气。
阿穆萨将医术交还给广偏,一语不发,江渔承不知道他的表情,不过感觉着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哼!”阿穆萨冲着广偏挥了挥手,道:“快点!”
“是是是!谢谢尊上!”广偏面露喜色,就差给阿穆萨跪下。
“叫什么尊上,不必,北疆从没有这种习惯。”他像是在暗指南疆的王上,南如月。
广偏小跑到江渔承面前,而架着他的侍卫也很自觉地松开了手。江渔承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养邑与多巴一前一后把他扶住,广偏道:“你等等,我带了水先给你喝点,坐下来歇歇。”
江渔承靠在多巴怀中,此时松懈下来,才感觉到满身的疲惫。他的嗓子正如广偏所说,十分干渴,江渔承沉默不语,慢慢喝着广偏喂的水。
“先把他送去客房,我一会就过去。”阿穆萨没有理会江渔承,对着侍卫下了吩咐,然后快步离开了。
“这人还真可怕,是不是,他刚刚说什么,难不成这要把我送去喂蛇?”江渔承看着广偏,阿穆萨说的是北疆话,他听不懂。
“放心吧,让你去休息呢。”广偏跟在江渔承右侧,随着那两个侍卫往客房去。
这里的房屋都是木屋,不似南疆的帐篷,江渔承难得再睡木床,上面铺这羊毛毯子,十分暖和。
“这么说,他不打算把我拿去喂蛇了。”江渔承玩笑道。
多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真到那个时候,我必定会拼死护下你的。”
“有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江渔承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广偏,他与广偏单独有话要说,但是实在找不到机会。
就在江渔承准备直接装病,让多巴与养邑去找这边的大夫,从而支开他们时,客房的门被敲响了。
“多巴侍卫、养邑侍卫,尊上请二位过去。”那是个穿着红衣服的侍女,她脖子上缠绕着的一条红色小蛇让屋内四个人都咽了口口水。
侍女看着多巴与养邑,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江渔承听着广偏的翻译,虽想不明白为什么阿穆萨要找这两个人,但是毕竟是难得的机会,便催促道:“快去吧,尊上叫你们呢。”
他又与那侍女套着近乎,问道:“尊上是何意?我看阿穆萨很不愿意被这么叫,不了解的时候还以为北疆规章如此宽松,首领阿穆萨更是和蔼亲民。”
广偏代为传达,期间忍不住看向江渔承。
侍女对着他行了个礼,道:“听说您是中原来的王爷,待客不周,请见谅。尊上便是尊上,他虽好相处,但身为侍从不能忘记主人的身份,会乱了规矩。家族中的侍从都是在尊上的面前,叫阿穆萨。私下里还是叫尊上的。”
“那是不是,我们见了他也叫尊上比较好?”
“王爷是客人,您随意,尊上不喜欢被称为尊上,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北疆人,只不过出身好了些。”
江渔承能感受到侍女对阿穆萨的忠诚,他点了点头,又问道:“我这还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都有什么规矩,若是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侍女瞧着正在翻译的广偏有些眼熟,她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广偏是什么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再之后的话语,便有些冰冷了。
广偏压下心中不快,却忍不住对此待遇觉得委屈,但毕竟是他自己选的路,趴着也应该走完。
“王爷有心,这里确实规矩很多。”侍女指着不远处的假山,从头开始说起。
“此处假山供养的是圣君的饵料,有剧毒,不可靠近。夜晚若是想要起夜,请先传唤下人,由他带您过去,如果没有侍女陪同,不可靠近西院......”
广偏翻译完,对江渔承说道:“大家族就是这样,规矩特别的,即使是北疆。就像是南疆王家中也有很多规矩,咱们在这里不会呆很久的,你随便记记就行。”
他指的是老南疆王,位列贵族之人,自然有属于自己的喜好,就算是没有规矩之族,不可违背首领,便也算是规矩。
广偏说完这些话,多巴与养邑已经跟着离开了,他们虽听不懂北疆话,但是能知道大概是在说什么样的事情。
江渔承没有接广偏的话,而是趁着广偏起身去倒水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咬着嘴唇,用尽了全身力气。
正如广偏所预料的,他现在感觉十分难受,胃里像是着了火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