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拿二十个。”
“好嘞,一共四十文钱。”
车夫从袖口中摸了四串钱出来递给了老翁。老翁收下钱后,手上连忙给他们包好了饼子,这两篮子里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个。车夫拿过后,老翁就收摊走人了。
“来夫人,吃点东西吧。”
白莲教教主伸出手来接了过去,不过她拿到饼子时手明显顿住了。
“小王爷他,只昨天早上让他出来了,现在他肯定憋得慌也饿得慌,你们把他弄出来透一会气,就又给他装回去。车就先暂时停在这里吧,你们也要休息一下,我看不如午时的时候再开始走。”
“谢谢夫人体谅。”
车夫利落的把江渔承抬了出来,江渔承憋了一夜,现在出来先是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把之前的封条给弄脏了,车夫撕下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把他嘴巴给封住了。
吃完饼子的江渔承,胃里本应该是要稍微好一些,不过全因为那布料,惹得他还有点想吐。
一路颠簸,几经辗转,眼看着是要到南疆了,江渔承跟着他们奔波了如此之久,面上是一片惨白之色。
“夫人,我似乎远远就看见主人他给我们派来的兵了!”
车夫咧开嘴笑着,白莲教教主听见车夫这么说,眼神突然就变亮了。白莲教教主掀开车厢里的窗帘,伸长了脖子向外看,只见到一片黄沙漫天,不远处是一众兵马。可不知为何,白莲教教主心里十分慌张,她看不清前路兵马究竟是否是南如月派下来的。
“你可看的清前方士兵服饰是怎么样的?”
“这服饰有点眼熟,好像不久前见过一样。”
车夫说完后,陷入了沉思,江渔承也将头靠在窗子旁边,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士兵,他一眼就分辨出了顾非夜。多日不见,顾非夜的身形更更加消瘦了,面颊似乎有点凹陷下去了。
江渔承身子不住的抖动,他这么多天被他们关在这马车里,就如同一座牢笼令江渔承万念俱灰。现在看见了顾非夜,江渔承终于是忍不住了,因为他是在无尽黑夜里的沙漠里干渴许久的旅人,而顾非夜是那不远处的在太阳照耀下的一片绿洲。
“是上次攻打我们那群人的衣服,这不是南疆的士兵!我马上停下来!”
“现在不能停下来,我们绕个圈,原路返回,去到最近的城镇里。”
“好!”
顾非夜看着不远处的两辆马车,一双寒眸似要射出精光。顾非夜到此地不久,他不希望江渔承的那队车马已经离去了,自从来到这里开始,顾非夜没有离开这个道路一步。因为再不远处,那里就是南疆的领土。
“马上过来的马车,大家务必要检查仔细!”
“是!”
一众士兵吼声震天,直令为首驾车的车夫心里打颤,不过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表情,他必须要正常的绕圈原路返回。
“王爷,这两辆马车好像不对劲啊。”
“对呀,王爷我看他们的放心似乎要往回走。”
“欸欸欸,他们绕圈又跑回去。”
顾非夜身后的士兵不断对顾非夜说着,顾非夜怎能看不见,他心下十分怀疑马车上就是江渔承,不过他不敢冒险,看到绕圈回去的马车,他的神情无动于衷。
“夫人现在我们绕回去了,这个通道要是过不去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往南疆啊。不走这条路的话,就会迷失在沙漠里的。”
“沙漠?”
白莲教教主陷入了沉思,江渔承再度绝望。他很想大喊,告诉顾非夜他就在这辆马车上,你赶快派人跟上啊!奈何,顾非夜根本听不见他心里的声音,江渔承只能从窗帘里看着顾非夜英姿飒爽的站立在原地,黄沙漫天,把江渔承的希望直接扑灭了。
“先去找一家客栈住下吧,好好洗漱一番,毕竟要去见主人了,如此风尘仆仆,很是不尊敬。”
“夫人,那后面车厢里的人呢?”
“他也一样,不然等到见到主人,他一身臭气熏天又怎么能行呢”
车夫点头应是,驾着马车,腿还在有些微微发抖。
边疆这里,不仅有着众多的驻扎在这里的兵营,而且说不准顾非夜会亲自带兵来围截他们。
车夫返回时,感觉距离已经离刚才哪一队人马很远了以后,偷偷的把头转了过去,迅速的查看了一下,他们的车后面并没有士兵跟上来。
“夫人,是在城郊找一家旅店歇息吗?”
“嗯,最好是能去村民那里借宿。”
这一晚他们很多都是在村民那边借宿,毕竟自从他们逃离,发现这一路上许多旅店要登记人员身份很是麻烦。这个政令怕不就是厉文帝颁布下来的,有些时候没有找到人家,旅店又全部要登记,只能睡在马车上,两个车夫和江渔承挤着一辆马车睡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