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淡竹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是自己太敏感了,自己大片的言论不仅会让关黎误会还会让他起疑心。
“没有……我只是想说他们的感情生活来之不易,两个相恋的人在一起不容易,既然好不容易相爱了,就抓紧应有的时间,相互陪伴着过完一生……”
“好,我知道了。”
绕过来绕过去都是这个话题,关黎觉得这件事不说清楚,他们是过不去的。
“我知道你想和我在一起的心,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让我和你一起长生,一直相伴在一起。
原先我是不打算给你说的,但我觉得我要是不说,你能一直缠着我旁敲侧击这件事。
首先我对于这个世界没有抱着太多的希望,我就是想平淡的过完这一生,不想活那么长时间,遗留在时间的长河就挺好。
活那么久干嘛?除了给自己凭空增添痛苦和麻烦,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十年社会就是另一个样子,万一那时候人已经老了,思维和学习能力下降,连门都出不去了,我已经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了,走到哪儿也没朋友,怎么还会想着活这么久……”
拥有无限时间的人,从某种程度来说是被时间抛弃的人。
关黎正是知道有时间为限制,就算人生再过苦闷,偶尔的甜依旧让人感觉很美好。
如果他失去了时间,一开始与齐淡竹还是相亲相爱,甚至兴奋有那么多的时间相伴,可他们总有了解完对方的那一天,那个时候新鲜感不在,留下来的只有腻烦。
而等那个时候,他们身边的亲人朋友大多也不在了,没有人聆听他的快乐与痛苦,这段感情终究走到头。
如果两人的想法不一样,甚至还会闹得很难堪……
齐淡竹沉默着,好半天没有说话。
他能理解关黎的顾虑,可自己无法改变关黎的坚持。
换句话说,他没办法了……
“我明白了……”
齐淡竹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他失落的说完,给了关黎充足安静的时间。
这个假期的末尾,两人又恢复了原先的那种相处方式。
他们把这段经历选择性忘记,谁也没有提及,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假期一过,关黎照常去上班,齐淡竹休假还在家里,每天风雨无阻的去陪着,恨不得把自己拴关黎裤腰带上……
科室打卡机在治疗区,旁边是供家属坐的铁架椅子,这是齐淡竹休假的最后一天,所以他把关黎要用的东西都搁在更衣室,免的他拿的东西多,上班又着急。
关黎已经去外科扎针了,齐淡竹从更衣室出来就碰见正要往更衣室里进的方清。
“欸?你也在这里?”方清被齐淡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朝他笑了笑,手里还拿着饭往更衣室进。
这段时间陪关黎上班,齐淡竹唯一没有见到的就是方清,他不过看了方清一眼,就发觉这女孩身上的阴气极重。
方清脸色发白,眼睛下的黑眼圈极重,还有不小的眼袋,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和齐淡竹说话也有气无力。
她无意抬手的那一刻,齐淡竹发现她手背上的针眼,应该是输液留下的。
“你这是怎么回事?”出于人道主义,加上方清又是关黎的同事,齐淡竹不免多问了一嘴。
方清朝着齐淡竹眼神的地方看去,正看到自己的手背,温和的笑了笑说:“生病了而已,没事。”
齐淡竹说:“长假期结束后,我一直陪关黎上班,就没有见过你,是请假了吗?什么病这么严重?”
齐淡竹有些担心方清身上的阴气,女性的阴气是要比男性重一点,但也没有重到散发黑气的程度。
这样的程度都是将死之人可能散发的,有的死掉的人甚至都没有这样重的阴气,方清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请假了,当时假期值班就感觉不舒服,硬撑过去才看的病。
不过,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病,检查也没检查出来,说是有些气血不足,已经调理了一段时间了。”
方清手里的饭是打完卡才买的,她看着太虚弱了,齐淡竹让她赶紧吃饭,不用顾及他。
“你假期的时候就难受?我记得你们放假前还去喝了酒,当时还没事吧。”齐淡竹皱起眉,抓住了重点。
他那个时候正碰见喝懵的关黎,身边的同事全都喝了酒,没有谁看着不适。
而且他还对方清有些印象,因为方清喝完酒步伐有些漂浮,走着就撞到了大门上,差点摔下台阶,让人还笑了她一番。
方清喝了一大口粥,把饭咽下去才不急不慢的说:“喝酒那时候没事,是我值班的那两天突然难受起来的,就是出虚汗还梦魇,脸色特别差,早起起来都把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