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讲起,一桩桩一件件,记得清晰无比。
直到现在。
“你不喜欢我,其实我都知道,”戚冉不知何时哭了,“但爱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拥有戚执的一切,只要将戚执踩在脚下赶离你的世界,就能得到你的爱。”
后来才知道,是他错了。
“如今我想通了,与其奢望你那虚无缥缈的爱,不如踏踏实实往前走,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遇到那个知晓我一切过往也不嫌弃我的人。”
就算遇不到,他也不在乎。
他会好好爱自己。
“齐震南,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叫戚冉的舔狗缠着你了,开心吗?”戚冉自嘲着,满脸泪水。
齐震南第一次认真的直视戚冉,才发现眼前的少年竟有着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眸子,充满了深情。
他不敢再看,低下头低低呢喃:“连你也要离开我了。”
一辆车从外面的车道路过,正好掩盖了这句话,戚冉没听清,但他也无所谓了。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朋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们也许可以合作。”
说着,戚冉伸出手。
齐震南苦笑,缓缓抬起手,与其交握:“好。”
离开便离开吧,连失去戚执他都能忍受,何况是戚冉。
话已说开,戚冉不想再聊,“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不想呆在家,就回学校吧,回到有戚执的地方。”
齐震南没说话。
“放不下就去追,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戚冉说着又滚出眼泪,急忙用袖子擦掉:“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呢?”
“没有机会了,”齐震南抬头看天,声音沙哑:“他已经不再需要我。”
早在他选择站在戚冉身边不管戚执那一刻,他就已经彻底失去戚执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戚冉看着他,没再多说,抹掉眼泪,头也不回的离开。
……
绿宝石手串很快制好,一串一颗,为了美观,还搭配了一些其他宝石和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黄花梨珠子。
戚执一眼就爱上了:“弄这么好看干什么?我都舍不得藏起来了。”
“藏起来做什么?”蓝桉不解,拿过一串亲自给戚执戴上,自己则戴上另一串:“要不然买它的意义在哪儿?”
“这可是九百九十万,戴手上你不怕我还怕被抢呢,”戚执珍惜的抚摸着手串,舍不得摘下。
“没见识,”蓝桉笑话他。
“对对对,就你有见识,你个纸片人,”戚执用袖子藏好手串,又摸了摸羽绒服内袋里藏着的小匕首,安全感十足。
“呵!”
蓝桉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莫名的觉得心情不错。
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蓝妈妈。
蓝桉也不避着戚执,接了起来:“什么事?”
“桉桉,”电话那边传来蓝母温柔的声音:“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你有什么安排没有呀?要出去玩吗?”
蓝桉没答,捂住话筒问戚执:“寒假带你去玩?”
戚执摇摇头,“不了,我约了沈清安一起打工。”
蓝桉看向他的手腕,又看向腰间。
戚执:“……”
将手藏在身后,他理不直气也壮:“都给我了就是我的,我就想戴着去打工,怎么的?不行吗?”
再说了,他一个孤家寡人,寒假那么长时间不打工干嘛?
看别人阖家欢乐吗?
想到这里,戚执又低下头去,情绪低落。
他无家可归了。
“桉桉?桉桉你在听吗?”得不到回应,电话那边传来蓝妈妈疑惑的声音。
“在听,””蓝桉松开手,告诉蓝妈妈:“寒假哪儿也不去,就在家。”
“那就好,”蓝妈妈闻言很高兴,“我刚问过你两个姐姐,她们说要是你不出去,今年就早些回来过年,你们三好久没见了,正好聚聚。”
蓝桉的两个姐姐是双胞胎,也是蓝家最大的两个孩子,早已嫁人,除非逢年过节,平时很少回来。
就算看望蓝母也是约在其他地方。
蓝家那么多人,乌烟瘴气,没必要,没人想回来。
蓝桉嗯了一声。
蓝妈妈又说:“今年家宴一些旁亲也会来,除了让你正式露面,你爸还会宣布蓝弋和金家小姐订婚的消息,到时你收着点脾气,好好表现。”
蓝桉哪里会不懂:“您放心,我会的。”
又说了几句,蓝桉挂掉电话。
戚执也缓了过来,他刚才也听到了蓝母的话,很不解:“蓝老头想干嘛?一边让你正式露面,一边又宣布庶子的婚事,故意打压你吗?”
蓝桉冷笑:“老东西是要玩两子相斗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