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不打算惊扰牧清清，却被她余光瞟见了。她招手，笑眯眯道：“乐老板，来看看……这鱼好玩的很。”
他挪动脚步走了过去，他是知道缸中养着宠物鱼。倒没仔细瞧过，肥嘟嘟的鱼身。鲜艳的颜色，外表很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这是兰寿吧。”乐鱼说。
“嗯，是的呢！可爱的紧，我以前也养了几只。”牧清清说的眉飞色彩。
乐鱼耐心听她絮叨！
她扒拉一堆养鱼的经验，最后说着说着语气变了，“可惜啊！兰寿的寿命最长也就十年……不过在宠物鱼当中，也算是长寿得了！”
乐鱼点头赞同，不过心里想的却是，末世后的兰寿终究会异变。
到时候可不是如此可爱的品种了，落到水中的人，自是成为口中之食！
当然他不会煞风景的告知牧清清，那边牧清清继续道：“我有时候真羡慕这些被人圈养的宠物，什么都不用愁……”
他看了她一眼，牧清清羡慕的同时又哀情道：“可也得看主人，倘若是个长情的主人。自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哎……倘若是个绝情的人，这宠物的下场都惨不忍睹。”
女人果然是善变，就这么一会功夫。脸上表情都变了好几趟……
牧清清见乐鱼认真听她说话，倒不好意思。“瞧我，光顾着自己絮叨。乐老板，你早点去歇息吧。再耽误你时间，爷该说我了。”她打趣道。
乐鱼摆手，“他不会，那我先走了。”
就在他走了没几步，牧清清突然喊住了他。
说：“做人还是千万别做宠物，随时被抛弃不说，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你说是吧，乐老板！”
乐鱼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真诚的模样瞧不出任何异样。
不过这话中话，乐鱼到底是品出了几分。
他平淡道：“能成为宠物的，主人到底是要付出心血的，结局如何往往取决于宠物而不是主人！”
他这番话，让牧清清内心嗤笑，觉得乐鱼强词夺理。
但口头上却说：“乐老板说的是。”
乐鱼没有再回他话，只笑了笑。转身离去，进屋后。
他见到穿着白色睡袍的卫天氓，领口大开，坐在床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
“你听到了吧。”乐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入口之前问道。
“嗯。”他边擦边回。
水下肚，放下茶杯。乐鱼坐在圆凳子上，“我觉得她对我有敌意。”
第六十四章
卫天氓倒不在意，替牧清清开脱：“清清跟胡代、何增辉都是与我一同长大的。情分上难免比其余手下好上几分，清清这个人看上去似乎对谁都友好。实际上她戒心很重，难免要考察你一番。”
乐鱼安静听他说完，也没去争辩。因为他知道，牧清清不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可他内心深处对于牧清清还是存了一丝戒备，不仅是自个空间内诡异的人形生物告诫他小心牧清清，且她上一世有一些行为还是让他有所奇怪。
卫天氓说着说着见他一脸呆愣的表情，于是停下呼唤他：“乐宝？宝……”
“嗯……啊，刚刚走神了。”乐鱼站起来，“我挺困的，想早点睡。明日我们不是还要去灵舟市……”故意岔开话题。
卫天氓听到睡觉两个字，瞬间兴奋起来。哪里还听的下乐鱼旁的话，蹭的一下站起来，装模作样地扯了扯被单，十分赞同道：“是啊是啊……都累了一天了，赶紧睡吧。”
乐鱼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角。将风衣外套脱下，准备进被窝时。背后好像有一道灼热的x射线，直劈过来。
如芒刺背，浑身不自在，脑子才反应过来。
今天晚上得跟他共处一张床不说，还没旁人干扰。这人不会瞎来吧……呃……不自在的将拿到床头柜前的一杯水，假装喝了几口。
缓解尴尬，乐鱼没敢看对方。直接缩进被窝中，背对着他睡觉。
窗外的日光逐渐淡去，不到五点半的时间。天色暗沉，蜡烛被点燃。
床突然下沉地动静，让假寐的乐鱼一下子紧张起来。
但过了一息之久也不见卫天氓有任何动作，才放下心来睡去。
大约是睡得早，乐鱼在下半夜便醒了。屋内暖色的烛光，将所有的家具及人的影子都投射到墙面上。
因一直背对着卫天氓入睡，不曾知晓他在其后是什么状态，想必是睡着了。
他想看看几点了，突然身后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
卫天氓突然动了，墙上本来卧姿的影子，瞬间起了半身。
是卫天氓，乐鱼下意识地闭眼。但架不住好奇，于是开了一个缝隙。
盯着对面墙上的影子，那身后的影子似乎一直盯着他背后看，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