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顾钰让人专门定制的机械手表,里头有自己的录音,说了上百遍动人的情话,选了个自个儿听着不别扭的话,而要是当反复多次听到第520次,会成功触发隐匿机关。
表会崩塌瓦解,自内而外的坏掉,但里面放了一枚钻戒。
顾钰舍不得放走舒北,但又不甘心好不容易得来的白月光离他远去,他就是这么个贪心的人啊,想着这边又顾忌那边,别到头来一无所有。
“这,突然换了个人……顾总你里面的录音,没问题吧?”乌阿得欲言又止,只是临了前,把装着手表的盒子放到桌面上,无意看到顾钰受伤的右手食指,心中有大胆的猜测,没能忍住开口轻声问道,“先生?我瞧见你在手表内环刻上这两个字,是那人对你的称呼?看得出来您很喜欢他呢,但为什么这表要送给其他人呢?”
乌阿得是跟了顾钰好些年的助理,公司上大大小小到底事,他都涉及处理,而顾钰的私事,要是委托他来帮忙,也是不会推脱。
便有了,这一档子事。
听切尔诺说起,顾钰手上的伤是在手表上拿小刀刻字时划破的,用邦迪绑着,很是惹眼,但看样子应该伤的不重,瞧着还算蛮灵活的。
不耐烦地扣响桌面,一声两声,待到第五声,顾钰望向头顶处投来一片阴影的家伙,冷声道:“乌阿得你问得有点多了。里面的录音我并没叫他的名字,我想送谁,这不关你的事吧?”
乌阿得摇头:“我只是不想让顾总留有遗憾。”
毕竟
当初在谈到那人生日,您的眼神是动了情含了笑,当我提出这隐秘机关,你更是毫不犹豫一口答应,并在第二天就把录好的音频发给了我。
[尽我余生来拥护你可好?我爱你。]
[风吹叶应落,而我爱你,何时有回应。]
一大堆,乌阿得也只是随便听了几句就燥得脸庞泛红,愣是做了个交接人,把音频和需要制作的东西交给做工师傅来处理。
再之后,成品做出,乌阿得也没在听过,毕竟520次我爱你,还是要让那人亲自点开播放来听才有意义。
悠地,那坐着的男人弯了弯腰,手撑着头笑了,笑得肆虐悲凉,眸光淡然如死水:
“我能有什么遗憾?我唯一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把贺瑾锁起来,让他一跑就是这么些年。”
顾钰不是没想过要囚jin贺瑾,只是想着他贺家也不是好惹的世家,就打压了这一念头,何曾想过一走这么多年,相思成了瘾,如病魔般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食不知味
夜不能寐
摆手,不想再听乌阿得聒噪的声儿,先行开口下达逐客令:“好了,这个月多给你工资,辛苦了,目前没什么事要忙,放你一周假期。”
“多谢顾总。”
虚掩的门再拉开,而合上,便是让风抢了先,“砰”地响起,关得好不利索。
.
刚入夜的冬,天黑得格外快,左右不过比平日晚了些许再走,就黑得彻底,路灯都开了好多盏,无声地行人照明。
舒北凝视着灰暗的星空,蒙蒙的像一张无形的网, 束缚着他的思想,他的感觉,曾有想要大声的喊出来冲动,却被这种压抑的氛围包裹的严严实实。
无法挣脱,无法言语。
压抑到自己无法诉说,一个人被湮没在这空洞而又深邃的夜里。
舒北觉得自己失恋了。
不
合理来讲,应该是舒北的一个梦碎得彻底。
网上不少CP头子说先生和贺瑾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还问何时领结婚证,甚至更有人开玩笑着在说,要把民政局赶过来,这样吧,改名儿就去办了。
但舒北笑不起来。
盯着手机,觉着这些调侃祝贺的话,如同生冷尖锐的刀子,正在用一种诡异的力度,刺入他的心窝子,揭开皮囊的瞬间,痛意就明显,莫说贯穿到底得捅入。
最是怕疼的人,却是受了半辈子的疼。
“嘿,小兄弟,怎么愁眉苦脸的?”
迪吧音乐喧闹,DJ摇滚乐在音响的播放下duangduang的,听不清四周围的人在说什么,只见着他们在笑,笑得张扬夸张,但并不觉着有多少维和。
在吧台处,坐在高脚椅上的舒北盯着调酒师看了半天,听着对方在同自己说话,望得出神的眼瑟缩了下调整焦距。
这才缓缓看向那人,叹了口气:“没什么。”
“那就是有心事了,不妨讲讲?憋在心里多没意思?”调酒师把一杯调好的冰酒推了过来,“来尝尝,这酒叫做不会逝去的爱,酒度不高,你刚跟我说过,你不怎么能喝酒,饮料酒水,喝着玩儿的。”
小兔子原本还迟疑的手,把酒杯接了过来,调酒师很温柔,说话的嗓音低低的,怪好听,在这氛围之下,平添几分暧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