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顺着,江树燝冰凉的手脚逐渐变得温热,紧蹙的眉间也逐渐松开,额头也不再那么滚烫。
贺新衡松了口气,抬手点了点一旁的手机,凌晨3:45。
他却完全没有困意。
他轻轻掀开被子,脚刚放到床底穿上拖鞋,身后的衣服就被猛地拽住。
一阵惺忪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丝紧张:“你去哪?”
贺新衡无奈地回过了头,看着迷迷糊糊还睁不开眼睛都江树燝。
这是在他身上装GPS了吗,他就只是动了一下。
不过看起来清醒多了,刚刚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在树下时的委屈黏腻。
好事。
但又不完全是好事。
这说明心声又要出来了。
而且江树燝清醒了就很难套话了。
“我去刷个牙就回来。”
“哦。”
“怎么了?我走了你睡不着吗?”
“嗯。”
贺新衡一愣,他只是随口调侃了一句,没想到江树燝却清晰地回答了他。
“睡不着。”似乎是担心他没听懂,江树燝又重复了一遍。
“放心,我不走。”贺新衡低声说道,“那昨天我不在家……”
“我几乎没睡着。”江树燝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脸颊。
所以才会试探地问他今晚回不回家。
贺新衡眼底似乎有什么在翻涌,他将手撑在江树燝边上凑过去问道:“可我和你一直都在一间屋子里,我今天也没有离开。”
“我们之前可是分房睡,你又是怎么睡着的?”
江树燝轻轻垂了垂眼眸,闷闷地说道:“所以我会去看你。”
“看我?”贺新衡愣神。
江树燝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合上了眼睛,顿了好久却又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抬手隔着被子捂住了嘴巴。
“不……不是……”
贺新衡嘴角的笑容都要压不住了,抽过另一只手在江树燝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说道:“看来烧退了不少,说话都清醒了。”
心声也还没出现,那应该没事。
江树燝有些懊恼地看了他一眼,重新闭上了眼睛。
贺新衡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收回手起身走向了厕所。
一切突然犹如直通车一般瞬间串通了起来。
之前有过好几晚,迷迷糊糊间他总是看到房间的门被开了一条缝,站在门外的人影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再次将门轻轻关上。
找不出原因又没有威胁,他便只当自己看走了眼,现在想来,原来是江树燝睡不着跑过来偷看他。
草草地刷完了牙,贺新衡便收拾着钻回了被窝。
似乎是得到了贺新衡会回来的肯定,江树燝又沉沉地睡过去了,侧睡着面向他,半张脸埋在被窝里,露出的长睫毛放松地舒展着,眉间一片平坦。
贺新衡眼尾带笑,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用气声道:“终于睡着了。”
他一天的精力也几近被耗完了。
困意爬上眼皮,贺新衡帮江树燝掖了掖被子,伸手揽着熟睡的江树燝,翻着翻着,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闹钟还没响,贺新衡就睁开了眼睛。
他撒起手机一看,早上七点,他还睡不到五个小时。
要命了。
眼皮子依旧很困,但大脑却已经开始活跃了,疯狂传达着“我睡不着”的信息。
江树燝还在熟睡,贺新衡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放下心来。
还好,已经不烧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了房间,在被子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光痕,贺新衡干脆起身下了楼,从冰箱里翻出节目组给他们预存的食材,着手开始准备早餐。
赢得了比赛,接下来的宣传任务应该就要在木屋开展了,拍摄应该下午开始,至于拉到的木屋主人的赞助,那就是他师傅才需要考虑的事了。
上午就让江树燝再好好睡一觉吧。
他大概也能猜到江树燝生病的原因了,前晚几近一整晚没睡,大概率也跑到外面找了棵树待着了,舟车劳顿地跑到树林里来,加上由于心声的干涉又是吐血又是流鼻血的,免疫力本来就低的不能再低了,又受了凉。
怎么可能不生病。
贺新衡垂了垂眸,在两本锅里都倒上清水,一边放上隔蒸,盖上盖子等着水烧开。
一旁的手机响起了滴滴两声,贺新衡放下锅铲洗了洗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拿起手机划开一看,是他昨天发给做旧报纸工作室的信息有了回应。
Erato设计:前几个月是有这么一单,但不是你要求的吗?
贺新衡一愣,抬手打了几个字过去。
dxb:什么?
Erato设计:你弟弟帮你和我们联系的,说你要准备参加综艺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