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男五,但角色个性鲜明,有很大出圈的可能。至于云砚为什么不愿意接,那是因为男五是个反派,非常坏,坏到骨子里的那种坏,云砚不接是怕观众上升到演员本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怪云砚有顾虑,有时候角色和演员的确让观众分不开,前世被骂了五六年,他们骂他的时候总拉这部剧的男五出来说事,说是他的真实写照,别人都是演的,只有他是本色出演。
可以说,这部剧后几年的流量全靠他。
他犹豫的因素很多,容易挨骂是其中一个。他最担心的就是这辈子重走老路。
他可以去死,因为是死是活他都没有任何感慨,但是他得拉上公司和云砚。
因为他们,他才活得生不如死。
江姜打开备忘录,将前世发生过的重要事情按照时间顺序记下来,盘腿坐在床边思索,他该怎么避免事情的发生。
绿叶他是要做的,只有这样,公司才会把他们大部分行程安排在一起,让他企图损坏云砚名声断了他星途的计划有机可乘。
他不会再傻乎乎录那些以假乱真的录音,听信公司的话把自己塑造成自负自满拿鼻孔看人、每天又不努力拍戏幻想一步登顶的形象。
云砚他从不是好人,他还没有自己敬业呢,只是温柔人设营销得过头,加上演得人模人样,让不知情的观众以为他性格就那样。
江姜托着下巴,计划想的差不多了,几乎是万无一失,只是缺个关键——
他没有后台。
他上辈子就想这么干了,不过当时没权没势还没钱,实在活不下去了。网络骂声铺天盖地,个个求他去死,现实中他赚得钱花的所剩无几,日子穷得叮当响,云砚又过得风生水起,是个人都会谋生死的念头。
这一世再惨,总比上辈子好过。
最多再过半个月,公司就会逼他签合同。
裴知珩倒是个不错的后台,但上床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他等不了这么久,他现在就要将裴知珩拉到他的队伍里,做他最坚强的后盾。
可裴知珩哪是他想见就能见,想使唤就能使唤的。
他保持一个姿势坐着沉思三小时,腿都发麻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本能地抗拒手机,害怕再次出现上一世那样,满屏都是对他说的恶意言语。
今生已不是前世,恶语不会再出现,可恐惧已经深入人心,他试图克服,发觉多年的习惯不是忽然之间能改的,退而求其次,扒拉出一包方便面掰成两半煮了一小碗。
陈在溪说话不能信,他过段时间要与云砚同时进组,稍微重一点就得被云砚明里暗里的拉踩,这无疑是给他们捧云砚的计划递上一把锋利的刀。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陈在溪所说的宴会,裴知珩那人似乎也会在。
记忆太久远,他记不太清,但不论在否,这场宴会对他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机会。
没有裴知珩,他找个稍微逊色点的金主也行,他要求不高,年轻身材好权势大,单身且要情人少。
下定决心后,江姜当场拨通陈在溪的电话,同意参加宴会。
宴会当天,他挑了一身看着极为清纯的穿搭,他不清楚裴知珩的喜好,但知道裴知珩有个白月光,是位著名画家,穿衣风格就是偏清纯,而且自己和他有几分相似。
他猜想,裴知珩彻底失控大概和他的样貌以及他的信息素脱不了关系。
陈在溪在小区楼下等着他,看到他的穿搭第一眼,降下车窗面露难色,“你好歹换一身衣服,去导演面前走一圈相当于面试,你这脸就不像能当反派的,再加上这身衣服,气质更不像反派,你让导演怎么选你?”
“到时候表情冷点不就行了?更何况剧本里都说了反派喜欢穿白衬衫,我这身很符合角色的穿搭。”
“你怎么知道反派喜欢穿白衬衫?你哪来的剧本?”
江姜上车时措不及防再次碰到脑袋,他揉了几下磕碰的地方,道:“我听网上说的。”
“网上的话你也信。”陈在溪道,“有信心拿下这个角色吗?”
“有。”
上辈子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被砸了这件事不算。
当然,也有可能上辈子也经历过这糟,只是他忘了。
陈在溪不敢随便摸他脑袋,隔空看了眼,继续道:“脑子等会灵光点,在导演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听说几位投资商也会来,你要是得到他们的青睐那这角色百分百稳了。”
江姜有话直说,“我不记得导演的样子了,投资商大约也不记得。”
陈在溪哽住了,“……我到时候会向他们介绍你。李导前不久老来得女,欢喜地连发几条微博庆祝,你机灵点,把话题往他闺女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