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岳……撑住,听见没有,一定要撑住,我只是想假装刺到你,明明只是要扎到胳膊和肋骨的空隙,你为什么要往那边撞啊?
伤的这么厉害,我该怎么办?
你不要有事……求你……阿岳……”
他刚开始不过是装装样子跟蓝岳礼打一个回合就趁机抓住他带走,因为听明白岳礼是要他抓走自己做人质。
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需做做样子,哪成想他突然往剑尖上撞,他虽然力道不大可毕竟做着刺向他的动作,惯性使然,这一剑也将人伤的不轻。
岳礼能看见他眼泪流的很凶,
“哭成这样是在乎我的吧,这是害怕了?”他试图抬手摸摸齐展的脸,奈何自己真的没有力气了。
白皙的手垂下去的那一刻,齐展感觉血液都凉了。
“阿岳!阿岳!”
军医官们这时跑了进来,看到地上躺着一位,解开的战甲能看到里衣被血染的鲜红一片,他们的展将军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
这场景可太吓人了。
“将军,将军快让老夫检查一下。”
“救他!快救他!快救……快救他……”齐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记忆力梦境里的小岳礼都是灵动的爱笑的害羞的粘人的,眼睛里全是他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可是现在他双眼紧闭气息微弱面色苍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被他伤到的地方还在流血,他实在是懊悔不已,恨不得抽死自己,当时做了什么鬼决定。
军医官一个救他另一个就忙乎蓝岳礼。
最后包扎好伤口,那个管岳礼的军医官擦了擦头上的汗跟齐展汇报诊断结果。
“将军放心,这位……伤口确实挺深好在并没有伤到肠子,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看失血有点多,老夫这就开一些补血的药熬上,待会儿给他喝了可止血止疼。”
齐展插着的匕首被拔了出来,他却无动于衷,这位军医官的回答是,匕首扎的位置虽然看着骇人,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伤及心脉,需服用止血的药物养好就没事了。
他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军医官下去后他抓着岳礼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望着睡着的人儿竟控制不住流眼泪。
他的阿岳在半年前因为他的误会一直没有释怀,他的阿岳被他假扮黑衣人给亲的为守护青白跑去了国师的家里,他的阿岳竟被他染上了生死煞。
他的阿岳为了见他用什么办法成了西凉世子,他的阿岳为让所有人相信自己被掳为人质不惜以身试险。
“他那么爱我,他真的好爱我,可我呢?这么爱我的人被猜疑被冷落,我真该死啊!”他恨自己恨得直咬牙。
“阿岳,展哥太坏了也太蠢了,你居然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我这个蠢人让你伤了心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真是蠢死得了。
所以你快点好起来吧,到时候来惩罚我来骂我,随你怎么出气都可以,求求你快点醒来。”
贴在脸上的手心微微凉,他赶紧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轻轻的躺在他的身边,在被子里握紧他的手。
齐展曾幻想过好多次可以再跟他的阿岳躺在一张床上,说这话憧憬着未来做亲密的事。
可万万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躺在了一起,成了两个伤号,还是彼此捅刀子那种。
敢问世界上还有这种苦情的现实吗?
外面两方的将军还在打,最后副将刘达说:
“你们抓走又害死了我们的燕将军,我们展将军抓了你们世子又如何?
现在他们俩都受了伤,本将把话撂这,如果我们展将军有事,你们世子就跟着陪葬吧,如果你们还不退兵还我大苍国土,到时候那个姓白的还有这位世子爷都会被割了肉扔回给你们!这就是挑衅者的下场!”
司徒邢烈最近就是情场得意官场失意。
燕云鹏被他改了名字化身小跟班跟在他左右。
每日就是伺候自己的衣食住行,燕云鹏起初不同意。
“我怎么就死了?我还不能用真名活着了?好你个司徒什么烈的到底想不想好了?我不配了是吗?!”
想他堂堂大苍国燕老将军之子,不但成了俘虏,现在居然要改名换姓的活着,哪有这么憋屈人的?
于是他开始闹了,最后被司徒邢烈按在桌子上亲迷糊了就妥协了。
“这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第九十六章
燕云鹏被司徒邢烈逼着改了名字叫燕司,命运也变了,换了西凉的兵服,每天都是给司徒邢烈打理内务再就是包扎伤口,顺带着每次都是要骂上两句的。
骂西凉为何挑起战争,害得他背井离乡连个名字都保不住,骂司徒邢烈是不是缺心眼儿,还是手脚不协调为什么总是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