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月点点头,还未出言,缇莎就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切道:“遭了,我方才小厨房还烧着东西呢!黄桃,你去帮我瞧瞧!”
“好。”黄桃点点头,看了石大夫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石大夫,请坐吧。”鎏月坐在桌边,瞧着石大夫笑了笑。
见状,石大夫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在另一侧坐下:“姑娘哪里不舒服?草民可先为姑娘诊脉。”
鎏月轻轻摇摇头,随后从袖中,将那小木盒给拿了出来,打开轻轻放到了桌上:“不知石大夫能否瞧出,这枚药丸里用了哪些药物?”
“草民尽力一试。”听见这个诉求,石大夫不知怎的,觉得压力极大,他打开药箱,拿出了一枚镊子,轻轻将那药丸给夹了起来,凑近了仔细查看。
他的神色愈发凝重,良久才将药丸放了回去,起身拱手道:“姑娘,这枚药丸当中应当是有十三味药,其中十二味,草民能知晓个八九不离十,可最后一味属实没闻到过,所以……”
“无妨,有劳石大夫将那十二味药材先列出来。”鎏月微微颔首,将木盒收了起来,并未有怪罪的意思。
见状,石大夫松了一口气,拿了纸笔出来开始书写。
很快,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将纸张递到了鎏月面前的桌上:“正是这些药材。”
“晚些时候,石大夫可否替我将这些药材带过来?”鎏月眼睫微颤,问道,“该有的酬劳,定是不会少了石大夫的。”
闻言,石大夫愣了一下,迟疑一阵,还是点点头。
“那便多谢了,缇莎,送送石大夫。”
“是。”缇莎微微福身,便领着背起药箱的石大夫出了屋。
瞧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鎏月眯了眯眼,指尖在那写满了药材的纸上轻点了几下。
这同她瞧的一样,这些都是寻常药物,她拿到时便瞧出来了,只是总差了一味药材,她瞧不出来。
本以为中原的郎中或许能瞧出来什么的,看来也是徒劳。
很快,缇莎快步走了回来,轻声问:“姑娘是打算自己做解药?”
“嗯,以防万一。”鎏月将那张纸收起来,淡淡道。
缇莎面上闪过一抹纠结:“可姑娘,咱们从前在苗疆时不就试过了吗?始终不知最后一味药材是何物。”
“确实不知。”鎏月面上满是愁容,“可得想法子,虽不知究竟是何药材,可我们知晓别的,只要挨着尝试,总能找到端倪的。”
缇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言,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她道:“那姑娘打算如何炼制蚀心蛊?”
闻言,鎏月眯了眯眼,操控着一条青蛇从窗台缓缓爬了进来:“先将它的尾巴剁下来,风干后磨成粉末。”
“是。”缇莎福身应了,便一把抓住了那条青蛇走出了屋。
鎏月抬手按了按眉心,在屋内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抬脚招呼了黄桃,离开了含香苑。
“姑娘早膳都未用,这是要去何处?”黄桃跟在她身边,面上略带着担忧。
鎏月笑了笑:“我去藏书楼坐坐,叫厨房随意拿些小食送过来便好。”
“好,奴婢待会便去吩咐。”黄桃笑着点头,待送鎏月进了藏书楼的门,这才转身往厨房去。
藏书楼很大,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鎏月将目光放到一个角落,抬脚走去。
这一片的书架上放着的都是些奇闻秘术,其中自也包含了关于苗疆的蛊术一类。
“情蛊……”她细细翻看着泛黄的书卷。
情蛊也是雌雄双蛊,为对方种下后,能令其对施蛊者情根深种……
怎,怎会是这样?
鎏月蹙起眉心,在她从小的研习中,雌雄双蛊并没有这种功效,唯一只能掌握对方的生死罢了。
不过……若这是真的,那若是给对方下了情蛊,再利用蚀心蛊的解蛊之法,便就不用担心对方会背叛从而导致双双殒命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倒是个极好的法子,若遇到心仪之人,便给他下情蛊和蚀心蛊,那么,便能活下去。
思及此处,鎏月微微睁大了眸子,随即又苦恼地咬了咬下唇。
情蛊的效用在圣殿的古籍上并没有这种记载,如今瞧见的也不知真假,她上次虽给萧屿澈下了这蛊,但也瞧不出他有何情根深种的迹象,轻薄算吗……
罢了,横竖她已炼制出了新的雌雄双蛊,索性便试上一试。
不过,要用谁来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