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勾起,嗓音相较方才轻了一些:“手伸过来。”
“我说过了,不必劳烦……”
“鎏月。”还未等她说完,萧屿澈便出言打断,“莫要挑战本王的耐性。”
似是被男人身上那特有的威压给唬住了,鎏月没再躲闪,任由这他捉住了自己的手腕。
“如今你不在苗疆,不在圣殿,便也不必如此恪守规矩。”
男人的动作并不算轻柔,仅仅是掀开了伤口上覆着的布料露出伤口,这般疼痛对鎏月来说都异常清晰。
她蹙起眉心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缩了缩手,却因被他有力的大掌禁锢住而动弹不得。
萧屿澈抬眸看了她一眼,动作轻了些,低头一番折腾给她处理好了伤口,在那纤细的腕间缠上了一圈圈白色纱布。
鎏月低头瞧着缠得颇为规整的纱布,略为诧异的眨眨眼。
她瞧了萧屿澈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好一阵才出声:“昨日的面挺好吃的。”
闻言,萧屿澈不由得挑起眉梢:“想吃?”
“嗯。”鎏月颔首,“吃了,会开心些。”
那带着探究的目光紧紧缠绕在鎏月身上,久未散去,令她颇为不自在。
这是何意?不吃便不吃,干嘛这般瞧她?
“你一直都是这般。”
男人不知所云的一句话让鎏月一怔,她疑惑地抬头看去,便见他收起了换药的小物件,带着走出了屋门。
这般是哪般?那面还能吃吗?
鎏月苦恼地眨眨眼,随后晃晃脑袋,自己起身倒了杯茶。
可不出三盏茶的功夫,萧屿澈便又出现在了含香苑。
今儿个依然是昨日那种面,热气腾腾的被摆在了桌上。
萧屿澈在一旁坐下,下颚微抬:“怎么不动?”
鎏月诧异地看着他,连忙坐下:“多谢大人。”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或是此物真有这般神奇,用完后,那郁结在心的情绪便如轻飘飘的云一般,缓缓消散。
“喜欢?”萧屿澈看着鎏月出声发问。
她点点头,意犹未尽地笑笑:“嗯!”
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萧屿澈离开后,鎏月起了兴致,自顾自的去了院内角落的一处秋千架,坐在上面慢悠悠地晃着。
黄桃也是头次瞧她这般笑,守在她身边,心底莫名欣慰。
另一边,得知杜莞华又一次被罚进祠堂后,萧子旭坐不住了。
他本想去找萧屿澈说说情,后又听闻了缘由,便转头去了祠堂。
“娘。”萧子旭同守在外的黑甲卫说好,便情绪复杂地进了祠堂,在杜莞华身侧站定。
见他过来,杜莞华那阴沉着的脸总算是愁云消散:“子旭,快去跟你哥说说,莫要让他将掌家权给收走!”
萧子旭并未应声,只是开口发问:“您今日为何又去含香苑找麻烦?”
见状,杜莞华眼眸间满是诧异:“萧子旭,你是来质问我的吗?”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觉着娘的行为太过了,她不过是个背井离乡的孤女,王府多她一口饭吃也花不了几个钱。”
杜莞华睁大了眼,指着萧子旭的手颤抖着,好一阵才出声:“看来我的判断没错,那巫女果真会祸害我们全帝京!如今,竟连我儿子的魂都被她给勾走了!造孽啊!”
萧子旭眉心紧蹙,无奈道:“娘,您胡说八道什么呢?”
“怎么,你做得,娘说不得?”
瞧着杜莞华那胡搅蛮缠的模样,萧子旭是头一次觉着自己这个母亲,同印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
“总之,我不介意哥给她个名分,还有,您也别想着要让仙儿嫁给我哥了,他不会同意的。”
第18章 晋江首发
“你这臭小子!我养你这么大,你胳膊肘还往外拐呢!”杜莞华说着,越想越气,“只要我在一日,那鎏月便别想有好日子过!”
见跟她说不通,萧子旭便也没再多费口舌,转身离开了。
如今不让杜莞华掌家,偌大一个王府又没个女主人,那掌家权会给谁呢?
含香苑内,鎏月朝黄桃讨要了鱼食,便又蹲在池子边喂鱼,只是她时常忘记自己腕间有伤,总会无意识地扯到伤口,直到感觉到了疼痛,才后知后觉。
不多时,腕间包着的那白色纱布便已被渗出的血浸染了几分。
黄桃瞧着直蹙眉,忍不住道:“姑娘,您还有伤呢,不该乱动的。”
“无妨,小伤罢了。”鎏月浅浅一笑,伸手在清浅的池面拨了拨,水纹荡漾着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许是蹲得太久,她觉着双腿有些发软,起身时身子不由得一晃,幸而身边的人搀了她一把,才令她稳住了身形。
“多谢。”她颔首笑笑,却见面前人身着赤色金丝兽纹的衣样,并非是黄桃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