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见王川没有反应,她又转头看向何秋莹,挣脱了身边涌上来的侍女,在何秋莹跟前跪下:“求夫人饶命,奴婢知错,奴婢什么也不要,愿一生一世伺候公子!”
这时候,王川总算是站起了身:“既如此,你便来我院中做个通房吧。”
说着,他看了看杜婉仙:“本公子要杜小娘一个侍女,杜小娘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既然公子喜欢,要去便是。”杜婉仙干笑了一下,说道。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了天黑,剪秋直接被送去了王川的院中。
杜婉仙以看护不力被罚跪了两个时辰,眼看着时辰到了,她才在剪霜的搀扶下站起身,忍着膝盖的疼痛慢慢回了房。
屋内,剪霜神色凝重地给她上着药,嘴上还在为她打抱不平:“真不明白,分明是剪秋自己的主意,夫人为何还要罚小娘,这剪秋自己倒是踩着小娘往上爬了一级,好没良心!”
“剪秋应该也知道,跟在我这样一个处处被夫人打压的妾室身边,没什么好日子过,这才想为自己谋出路,我能够理解,这一点,她倒是像我。”
杜婉仙垂着眼,神色淡淡,瞧着没什么精神气儿。
剪霜叹了一口气,将她扶到了榻上,迟疑了半晌:“小娘,我们不若去求助摄政王府?”
“无论如何,小娘的姑母都是摄政王如今的继母,摄政王既受您一声表兄,想必一点小忙他也是愿意帮的。”
“这……”杜婉仙朱唇紧抿,神色颇为忧虑,“可我前不久,才将摄政王府前来求助的人给赶走了,我若是现在过去,他们定然是不会帮我的。”
“小娘,我们不试试怎会知道?”剪霜劝说着。
杜婉仙纠结了许久,始终拿不定主意,只能摇摇头,暂时将此提议作罢。
“对了,奴婢听说这公子有一个特别……奇怪的癖好。”
“嗯?”
奇怪的癖好……
另一边,剪秋于屋内褪去衣物,露出了满身的伤痕。
而在她身后,王川正定定地看着她,手上还握着一根乌黑的鞭子。
“过来。”
听见声音,剪秋身子忍不住的发抖,却也还是哆哆嗦嗦的到了他跟前跪下。
“公子……”
啪的一声,鞭子毫不犹豫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既决定来侍奉本公子,就好生侍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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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色都被沉沉的乌云所盖住,显得死气沉沉的。
鎏月独自一人在屋内实在是坐不住,总觉不安,她看了一眼过来上茶的黄桃,问道:“殿下还在忙?”
“是,听苍来说殿下还在书房。”黄桃如实应道。
“那,二公子呢?”鎏月迟疑片刻,还是不太放心。
今日的事儿是萧屿澈在处理,她只让人打听了,倒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杜莞华死了,萧止被抓进了府衙,而萧子旭则是一直守在他娘的棺椁前喝闷酒。
可天色已晚,夜里风大,若他继续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事。
黄桃想了想:“奴婢方才从灵堂路过,见二公子还在那儿。”
“嗯。”鎏月应了一声,思索一番,随后起身往屋外走,“我去瞧瞧,你不用跟来。”
她从下人手中提了一盏灯,便快步往灵堂的方向走。
这倒不是她多管闲事,去操心这个同萧屿澈没有丝毫关系的假弟弟。
只是越是这种时候,便越容易取得旁人的信任,若她想走,说不定还真少不了萧子旭的帮忙。
一路到了灵堂,鎏月一眼便注意到了坐在棺椁旁的萧子旭。
此时的萧子旭面无血色,眼神空洞,歪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鎏月将手中的灯放好,而后走到他跟前坐下:“逝者已去,别难过了。”
萧子旭眼睫颤了颤,似是回了神智,抬眼看向她:“我怎么能不难过?”
“我一直以为我娘不过是任性了些,脾气差了些,我从未想过她竟会杀人。”
“而我爹……他今天叫我什么来着?贱种。”
鎏月沉默地看着他,也知晓自己此时并不该劝他什么。
他顿了一下,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丝毫没有在意其从嘴角溢出流进了衣领。
“我哥一早就知晓这件事,可他从未说过,一直瞒着我,正如他所说,他只是为了看一个笑话。”
“看我这个笑话!”
鎏月朱唇微抿:“你哥怎么会当你是笑话?”
“怎么不会?我从始至终,我将他当成兄长,我敬重他,什么都听他的,只有我对他掏心掏肺,他都不曾正眼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