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另外,苍来去将王府的太医请来,让他将所有能带的药全都带上。”
“属下遵命。”
不多时,萧屿澈将鎏月轻轻放在了佛像前的供台上,低头查看着伤口。
“疼吗?”
鎏月眨眨眼,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当然疼,大人问这问题也太无聊了。”
听见声音,萧屿澈看了她一眼,语气颇为无奈:“你若不回来,便不会受伤。”
鎏月微微睁大了眼,气道:“你这是在怪我吗?若非为了你,我怎会回来,又怎会受伤?说白了我这伤都是为你而受的!”
她哼了一声,也不管这其中的逻辑,将锅一股脑扣在了他的头上。
谁知男人轻哂一声,难得的极有耐心,尽数接下:“好,那本王还得多谢夫人的情深意重。”
说着,他动了动,伸手将鎏月的衣襟给扒开。
“你做什么?”鎏月一急,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一般瞪大了眼睛,龇牙看着他,“你这个禽兽!我都受伤了你还不放过我!”
萧屿澈眉梢轻挑,伸手进去摸出了叠好的和离书:“禽兽?”
鎏月一愣,眼眸紧盯着他手上的东西,忽的红了脸。
她方才想到何处去了?
“帝京城乱,本王写好了和离书放你离开,这是禽兽?”萧屿澈微眯着眼看着鎏月。
鎏月被哽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没有吭声。
好在萧屿澈也并未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满意地看着那落款处空荡荡的位置:“夫人留着这和离书,是还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呀?”鎏月讪笑一声,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和离书给收好拿走。
蓦的,她忽的想起来正事儿,问道:“那些黑甲军是怎么回事儿?大人是早有安排吗?”
“黑甲军只认本王的令牌,不认兵符。”萧屿澈说着,垂眼打量着她中箭的位置,“早在半月前,本王就命苍来安排了一批黑甲军,守在城外五十里处,听候发落。”
闻言,鎏月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她思索一番,微微睁大了眼,诧异地看向萧屿澈:“所以大人让我出城,是想让我去寻城外黑甲军的庇佑?”
“嗯。”
“那大人给我和离书……”鎏月轻抿着唇,迟疑道,“是当真想放我走?”
萧屿澈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眸色幽深,看不清情绪:“放你走?”
他顿了顿:“你认为呢?”
鎏月蹙起眉心,可还未等她细想,左腿中箭的位置就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那留在血肉里的箭头,竟就被萧屿澈这般忽的给拔了出来。
她惨白着小脸,咬牙切齿道:“谁让你忽然拔出来的?”
“那不然,本王慢慢拔?”萧屿澈挑挑眉,可手上也没闲着,将那染血的箭头丢在一旁后,从身上撕下了一块衣料,用力按住了伤口的位置。
鎏月被压得痛呼出声,伤口本就疼,被他这么一按,更疼了:“你就不能轻点!”
男人没有应声,但手上的力道着实是松了一些。
只是鎏月越想越生气,待适应了那痛感,不满道:“那你拔箭之前,就不能先提醒我一下?”
“提醒与不提醒,有区别吗,不还是得拔出来?”萧屿澈瞥了她一眼。
“可你先提醒我,我也能做好准备。”鎏月委屈巴巴地嘟起小嘴,赌气般的哼了一声。
萧屿澈轻笑一声:“准备?你能准备什么?可能减轻疼痛?”
那倒不能。
鎏月气呼呼的撇开脸,垂眼看了看他那依然按在自己伤口上的手,手背上有好些凸起的青筋,瞧着似是还在隐隐跳动。
“我不管,我疼,你轻点儿!”鎏月又被那忽然没控制住力道的手按得生疼,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屿澈神色自若,毫无波澜地看向她:“若要止血只能这样,这是为了你好,不若你求求本王,本王想想别的法子?”
闻言,鎏月眼睫轻颤,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好声好气道:“夫君,求求你了。”
“嗯。”萧屿澈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那夫君可想到了别的法子?”鎏月笑盈盈地看着他。
“未曾。”
“……”
她可算是知道了,哪有什么别的法子,这狗男人就是故意的!
思及此处,鎏月暗自瞪了他一眼,却又在他抬眼看过来时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