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一批黑甲军杀了过来,却在望见上方悬挂着的几人时停住了脚步。
那漆黑的眼中带着还未消散的怒气,同时闪过了一抹诧异。
“萧屿澈,让你的人撤走,否则,本王就一个一个杀了他们。”
贺颂恩站在塔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带着好些难以忽视的得意。
见状,萧屿澈眸色一暗,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动作,而后扫视了一圈周遭的私兵:“你怕是不想活了。”
闻言,贺颂恩冷笑一声:“你在威胁我?你的人现在可都在本王手上,皇叔,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话。”
鎏月皱着一张小脸,抬眼看了看萧屿澈所在的位置,一时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他应当是看到她昨夜在书案上所留下的信了吧?
片刻,见萧屿澈还未有所动作,贺颂恩动了动,拿着一把匕首走到了鎏月的身边,轻轻抵住了她的脖子:“皇叔,让你的人撤走,毕竟你也不想你的女人死在本王手里吧?”
“当然,就这样让她死了,本王还觉得可惜,这儿有这么多弟兄都是许久没碰过女人的,皇叔要不做做贡献,将你的女人让出来给大家玩玩?”
说罢,贺颂恩轻笑一声:“啊,还有你阿姊,一个小寡妇,定是缺男人的,否则也不会这般容易便信了梧生,对吧?当然,皇叔若是想全程观看,本王也不会拒绝,相信弟兄们也不会介意的。”
“贺颂恩,你真恶心!”鎏月紧咬着牙,恶狠狠地骂道。
闻言,贺颂恩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都死到临头了,你这小娘子气性还真是大,本王喜欢。”
“放心,怎会当真让你去便宜了他们?在那之前,你得先伺候本王,若是本王高兴了,倒是可以留着你,住进后宫。”
“做梦吧!”鎏月冷哼一声,没再打算理会他。
她抬眼望向萧屿澈所在的方向,因为距离太远,她瞧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在生气的。
只是,这气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萧清慈,那便不得而知了。
片刻,萧屿澈还是妥协了,很快,他带来的黑甲军便全部撤了出去。
贺颂恩很是满意地眯了眯眼,而后道:“如今,皇叔是不是也该将虎符给交出来了?”
说着,他动了动,那把匕首刺进了鎏月脖子上细嫩的肌肤,流出了殷红的血。
萧屿澈眸色暗了暗,从腰间将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身侧的一个私兵。
“现在,你可以放了他们?”
闻言,贺颂恩冷笑一声,没有吭声,直到私兵将东西拿上小塔给他查验一番后,才将东西收好,慢悠悠道:“本王可没说过你交出来,就要放了他们。”
“皇叔,选选吧,这三个人,只能活一个,本王着实是好奇,你会选择大义,亲人,还是女人。”
话音落下,周遭一片寂静。
萧屿澈沉着脸,定定地看着贺颂恩,眸中满是难以掩藏的戾气。
这一刻,他是真正的起了杀心。
他从未有像当下这般想要弄死一个人。
弄死这个从前与他谈笑风生,笑嘻嘻喊他皇叔的人。
这个选择,注定难做。
他眯了眯眼,看向鎏月,想起了今日晨起是于书案上发现的东西。
其实自他起身未曾看到鎏月时,心里已然有了猜想,而后他瞧见书案上有一个木匣子。
在一方木匣子里,满是备好的一粒粒解药,而在下方,压着一张纸。
他伸手将宣纸抽出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看了一遍,而后沉着脸将那纸撕成了碎片。
纸上所写的大意便是她要离开,给他留下了足够的解药,与他一刀两断,一别两宽。
半晌,萧屿澈冷笑一声,口中喃喃着。
“一刀两断,一别两宽?”
他眸色暗了暗,闪着猩红的光:“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本王身边,跑?能跑哪里去?”
片刻,他便收到了消息,带着人赶往了天星台。
只是他未曾想到,鎏月竟然也被抓了。
哪怕隔得远,他也能瞧见那一抹刺眼的殷红,眸色幽暗,而后又看向萧清慈。
“如何?皇叔可想好要选谁了?”贺颂恩的耐心似是耗光了,出声催促道。
见状,萧屿澈喉结动了动,道:“本王选,萧清慈。”
听见声音,鎏月眼睫轻颤,不知怎的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心底是说不出的难受。
其实她能够理解的,毕竟萧清慈是他的亲姐姐,她才是跟他有着血缘牵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