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都谢谢你了。”鎏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轻轻笑道。
事情结束, 鎏月亲自过去将穆念捆住手脚。
而后萧屿澈命人将她带回了王府的柴房关着,吩咐道:“去将平王从天牢里放出来, 带回去修养,另外再派一队黑甲军去守着,若再出事,提头来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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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了王府,鎏月总算是喘了口气,沐浴过后已是傍晚,她累得不行,晚膳都没用,直接睡下了。
只是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始终记挂着自己还未完成的事,迷迷糊糊的,不知怎的忽然便醒了。
此时的周遭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口溜进来的那淡淡的月光能让人勉强视物。
鎏月茫然地眨眨眼,动了动,缓缓坐起了身子。
天都没亮,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怎么醒了?”身侧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嗓音,“可是饿了?”
鎏月愣了愣,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萧屿澈也坐了起来,那漆黑的眸子融入夜色,静静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轻声道:“没有,就是脑子有些乱。”
男人默然,片刻才出声:“祭司不是已经抓到了?不必忧心。”
说着,他顿了顿:“若睡不好,如何有精力去审她?”
那倒也是。
鎏月点点头,便又乖乖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
她竖起耳朵听着身侧的动静,确定男人又躺回来后,动了动,往他身边凑了点。
察觉到他没什么反应,她朱唇轻抿,又大着胆子往那边挪了挪,下一刻,她感觉到肩头一紧,整个人都被捞进了那宽厚温暖的怀中。
头顶上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睡吧。”
鎏月眼睫轻颤,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莫名觉得满足,一夜安稳。
翌日天亮,用过早膳之后,鎏月便马不停蹄地带着缇莎去了柴房。
柴房位于后院角落,没什么人会来,只有几名萧屿澈安排好的黑甲卫守在此处。
见鎏月过来,他们纷纷拱手行礼,而后替她推开了门。
柴房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灯,只有一点点光亮从最顶端那极小的窗口透进来,配着那在角落里被捆住手脚的穆念,平白增添了一股凄凉的感觉。
“灵璇,你还敢来?”
鎏月眨眨眼,神色略显诧异,笑了笑:“看来剂量还是小了,你竟然醒了?”
“呵!”穆念冷哼一声,没再理她。
对此,鎏月也并不担心,毕竟昨日将人带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她身上的蛊,全部收走销毁了。
如今这穆念于她而言,不过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罢了。
鎏月动了动,抬脚慢悠悠的走到了穆念身前不远处站定:“祭司大人,没想到,你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闻言,穆念抬眼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怨毒:“灵璇,我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这样对我?”
“那又如何?”鎏月眨眨眼,不以为意,“你控制我,掌握我的命脉,将我困在九黎城,困在九黎圣殿,你还指望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吗?”
穆念眸色暗了暗,似是听进去了一些,又道:“我将你养大,你为我所用,天经地义。”
“为你所用?你修炼禁书上的蛊术,违背天道向无辜之人借命,这么多年,你害死了多少人?”
“灵璇,你这么问,莫非是想为他们报仇?”穆念嗤笑一声,眸中的嘲讽毫不遮掩,似是在笑鎏月的善心泛滥。
可鎏月摇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是什么样的人,祭司大人应当很清楚,我只是恶心你的行径罢了,再者。”
她顿了顿:“你以为我为何要留着你的命?”
话音落下,柴房安静了好一阵,仅能听见二人浅浅的呼吸声。
穆念眼眸微眯,莫名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日她从破庙中醒来,便发觉自己被捆在此处,只是鎏月太过了解她,了解施蛊之人的弱点,将她的手脚都捆得结结实实,她半点挣脱不开,也无法运用蛊术。
一直到了天黑,她见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先是同她交谈了一番,二人达成交易,这才替她松了绑,带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宫。
而对贺庭翊动手,自然也是那个人的意思。
至于慈宁宫那先后中蛊的宫人,不过是她在试炼自己的新蛊术罢了。
只是没想到,她就栽到了此处,如今落得这样,成为了阶下囚。
思及此处,穆念不甘心,尝试着动了动,咬牙瞪着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