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月眨眨眼,鬼使神差地便道:“那大人可否告诉我,为何要杀隼穆?”
话音落下,她便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
萧屿澈一向都不待见隼穆,之前以为她是要帮隼穆报仇,便气成那样,如今她又主动提起,怕是又要惹人生气了。
正欲改口,萧屿澈便淡淡道:“听闻一个体内有蛊的人,若是被人杀死,那蛊就会转移到凶手的身上。”
“本王听说了蚀心蛊,所以,想要他体内的蚀心蛊。”
“为何?”鎏月一愣,微微睁大了眸子,心里多了一个猜想。
“因为,本王是最合适的人选。”男人紧盯着她,没再多言。
鎏月眨眨眼,自己消化着,好一阵才回过了神,却也并未全信。
她迟疑了片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既然大人知晓了蚀心蛊,那我便也不再多隐瞒了,其实,我并不想伤害大人,也不打算回苗疆去了。”
当然,她也不打算留下。
“祭司并非什么好人,大人应当也知晓,我怕死,向来惜命。”她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之前在想法子炼制解药,只是始终缺了一味药,近日才发现祭司的血似乎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味药,所以才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对大人动了手,将事情闹大。”
“嗯。”萧屿澈应了一声。
“不过,本王有一事不解,你若想要祭司的血,为何不让本王帮忙?”
闻言,鎏月微微一愣,道:“祭司很厉害的。”
说着,她垂下了脑袋,没再吭声。
见此情形,萧屿澈眼眸微眯,似是看出了什么,问道:“所以,你是在担心本王?”
鎏月眨眨眼,心里不由得也一阵狐疑。
她是在,担心他吗?
屋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只有昏黄的烛光照亮了二人的目之所及的一切。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鎏月朱唇轻抿了下,忙开口道:“我已经确认了,祭司的血确实就是那味药材,也就是说,只要我能炼制出足够的解药,以后便不必担心蚀心蛊了。”
说罢,她顿了片刻,抬眼看向萧屿澈:“只是想请大人帮我,多备些所需要的药材,我可以多炼制一些,这样的话,大人也可以服用解药……”
萧屿澈静静地看着她:“小问题。”
“不过。”他的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打着,眸色暗了暗,“夫人是没打算用另一个延缓蚀心蛊的法子?”
鎏月微微一愣,抬眼瞧着他那漠然的神情,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所言,是隼穆说的那个需要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法子,就像是鎏云和尔江。
可是,他们并非两情相悦吧?
一时间,鎏月也不知怎的,竟然迟疑了起来。
这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吗?
“不过大人,我也有一个问题,很是不解。”鎏月回过神来,轻声说着,抬眼偷看着男人的反应。
男人挑挑眉,神色漠然:“问。”
“为何我之前用的蛊,对大人不起作用?”鎏月小心翼翼地问着,暗自观察着男人的神色,生怕自己又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说不定这蚀心蛊对大人也无用呢?”
闻言,男人沉默片刻,薄唇轻启,正欲说些什么,黄桃便从屋外匆忙走了进来,微微福身过后,迟疑地看了看萧屿澈。
见此情形,鎏月朱唇微抿,道:“有什么便说吧,殿下又不是外人。”
黄桃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道:“方才姜娘子叫人捎了口信,说是,没找到人。”
没找到人……
鎏月眉心蹙起,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若是祭司不在破庙,那定是被人给救走了,倘若真是这般,那想捉她,便难了。
思及此处,鎏月脸色便愈发的难看。
如今的血仅仅够维持一年,之后她要怎么办?
萧屿澈眯了眯眼,神色不知怎的,多了几分庆幸,却也让人难以察觉:“夫人看来得同本王,好生培养一下感情了。”
闻言,鎏月脸色一僵,悻悻一笑:“我同大人,自是,情比金坚。”
话音落下,萧屿澈挑眉看着她,明显没信。
这话说出来,鎏月自个儿都不信,只能干笑着,转移着话题:“那,大人日后的晚膳,便不要留在书房了吧?”
“夫人的意思是?”萧屿澈挑挑眉,似是懂了,又似是没懂。
见此,鎏月耳根子红了几分,道:“我的意思是,大人若能每日陪我用晚膳,我便很开心了。”
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仅仅是用膳?本王每日宿在这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