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萧子旭问。
见此,鎏月眯了眯眼,不太确定。
她并不清楚杜婉仙对于萧屿澈究竟是何种心思,是为了情,还是为了权?
转而,萧清慈生辰宴那日,杜婉仙极尽弯酸的话还回响在她的脑海中。
此人应当不是个善茬。
这样想着,鎏月歪着脑袋,说道:“她便是那种爱慕权势的女子。”
见萧子旭明显不愿相信,她又补充道:“她想要嫁给你哥,便是看中了他的权势,而今又转头去讨好平王,你还想不明白吗?”
瞧着他那半信半疑的模样,鎏月又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阵,才勉强打消了他的念头。
到了傍晚时,萧屿澈这才命人将隼穆的尸身给处理了。
如今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隼穆体内的蚀心蛊,应当已经进入了他的体内吧。
萧屿澈不太确定,命时舟去将缇莎叫了过来。
“你可能瞧出本王体内是否有蚀心蛊?”萧屿澈拨弄着手中的扳指,语气淡淡地问。
缇莎蹙眉,苦恼地摇摇头:“殿下,奴婢并没有这个能力。”
闻言,萧屿澈沉默了一阵,靠坐在桌边,指间在桌面上轻点着,良久才问:“鎏月这几日身子如何?”
“夫人气色好了些,身子也在慢慢恢复。”缇莎轻声说着。
萧屿澈眸色微暗,似是想起了什么,道:“那蛊,她还在养?”
缇莎顿了顿,犹豫了一番,才出声道:“奴婢担心夫人身子会愈发虚弱,所以……擅自做主,悄悄将那蛊弄死了。”
屋内静了一会儿,静得有些诡异,缇莎心不由得颤了颤,连忙跪了下来:“奴婢自作主张,请殿下责罚。”
“本王罚你做甚?”片刻,萧屿澈眯了眯眼,淡淡道,“起来吧。”
缇莎愣了愣,轻抿着唇,慢吞吞地站起了身子。
男人又道:“横竖你也是为了她的身子。”
她眨眨眼,颔首道:“这是奴婢应做的。”
“那鎏月近日还在忙着试药?”萧屿澈想起了方才鎏月急匆匆的模样,问道。
“是。”缇莎应了一声,“夫人始终不想放弃。”
萧屿澈点点头,神色瞧不出什么异样:“由着她去吧,不伤自己便好。”
待缇莎走后,萧屿澈将时舟叫了过来,道:“前几日本王不是让太医给鎏月开了方子?现下便让厨房去熬,晚膳后端去主院。”
“是,属下这就去。”说罢,时舟正欲转身离开,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殿下,之前太医给您开的药已经服完了,是否要请太医来再给您瞧瞧?”
萧屿澈瞥了他一眼:“你认为本王现在还同以前一般?”
时舟顿了顿,迟疑道:“殿下情绪似是稳定了些许,可是那药方起了作用?”
闻言,萧屿澈将手中的扳指取下,咔哒一声丢到了一旁的小桌上:“那药没用,不必继续了。”
他顿了顿,想起鎏月身上那股暗香,眸色暗了暗:“本王现在,有别的药。”
—
晚膳后,鎏月心满意足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待了一阵,便又被萧屿澈给叫了回去。
刚进屋,她便瞧见萧屿澈正坐在小桌旁,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
鎏月眼睫微颤,莫名的有些怵他,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
“过来。”男人看了她一眼。
见此,鎏月轻抿着下唇,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大人……”
“那红绳你可戴着?”萧屿澈问道。
鎏月沉默了片刻,道:“并未。”
男人眸色微暗,盯着她看了一阵:“被夫人藏起来了?”
此言入耳,莫名的让鎏月脸色变了变,染上了一层薄红。
身上不着寸缕,而脚踝处却拴着一根红绳的感觉太过怪异了,令人觉得羞耻。
还不如不要那红绳呢。
思索间,屋外传来了黄桃的声音:“殿下,夫人,厨房端了药过来,说是要给夫人喝的。”
话音落下,鎏月诧异地眨眨眼:“我有什么要喝的,我不喝药。”
“端进来。”男人看了她一眼,出声道。
“是。”黄桃应了一声,轻轻推开门,而后将一碗黝黑着散发着浓浓苦味的汤药放到了桌上,便福身退下了。
鎏月神色复杂地看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目光又转向萧屿澈:“大人,我为何要喝药?”
“这是补身子的。”萧屿澈说着,语气不容置喙,“喝了。”
她连连摇头,后退了几步:“这药一看就很苦。”
见此,萧屿澈紧抿着唇,眼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