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了距离白谨才发现,那张脸苍白缥缈,双目紧闭, 同时它没有身体, 只一张模糊不清的脸漂浮在半空。
没有血条,物理攻击直接穿透, 白谨没有再次试探的意思, 更没有留下研究的想法,立刻换方向离开。
白谨通过手电已经发现这里是个空旷的空间, 没有任何建筑跟设备,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但是这里空间极大, 不像水平面上层那般空间被隔开成船头、船尾、船中三个部分。
这也意味着,白谨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找另一个出口,尤其是这里黑暗, 她只能依靠手里的手电。
身后久久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白谨没有丝毫放松, 这脸既然能悄无声息出现在她一掌距离前,而且是正面, 那么现在那张脸紧跟在她身后,她也不可能会发现。
手电的光只有一束,白谨在奔跑中不停往前照射,如果前面没有看到尽头,就继续往前跑,直到尽头出现在视野里。
但假设尽头是墙壁, 她就得调整方向,跑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也没能发现其他出口。
但白谨已经从最初猝不及防的惊吓,恢复了平静,并且对于跟白脸的短暂接触进行了信息整合。
触觉、嗅觉、听觉无法感应到白脸,视觉却可以。
那张脸苍白模糊,双目紧闭,对于她的无效攻击没有任何反应。
两种可能:
1.它虽然出现在她身边,但自身其实没有什么感应功能。
2.它有感应功能,但就像她无法碰触它,它也碰触不到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联系这个副本的特殊性,白谨可以推测出白脸的身份——
要么是时间混乱的产物,存留在现在的时间,要么是某个变异人的形态。
是否要赌一把?
因为这次食材问题,她几乎看到了所有的游客,以及大半的工作人员。
如果能看清楚白脸的面孔,就可以知道它的身份,知道了身份,就能进一步探查出它这样形态的原因以及能力。
很快,白谨不需要再做选择了,因为她没得选,她缓缓停下脚步,用手电照射四面,心沉了下去。
无数张白雾雾的脸从黑暗里漂晃而来,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将白谨当肉馅一样包在中间。
忽然,她感觉脖颈疼痛无比,转头却看到最初那张白脸咬住她的脖子上的肉。
没有血液流出,皮肉也没有任何伤口,甚至感受不到白脸在咬她,但是疼痛却是实打实的!
已经知道无法接触,白谨没有去推搡,她移开脖颈,尝试是否能够通过移开身体脱离撕咬。
成功了,但其他的脸瞬间扑上来,白谨整个人都被这些脸吞噬了,从远处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的白光。
处于“白光”中央的白谨忍受着身体每片肌肤被撕咬带来的剧痛,伤口没有出现在肉.体上,痛疼却是实打实的。
她艰难抬起右腿,像个刚开始学习走路的稚童,又像是生涩僵硬性能不好的机器。
一分钟、五分钟,她只艰难移动了两步距离,浑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疼出的汗水穿过那些撕咬在她身上的脸,落在地上。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跑了起来,部分脸被甩在后面,更多的脸从黑暗涌出争先恐后朝她的方向蜂拥而来。
白谨没有关掉手电,她一边狂跑,一边继续用手电查找出口。
终于,她看到了电梯。
脸一层一层海浪一般扑上来的瞬间,白谨“啪”关掉了手电,所有的疼痛戛然而止。
果然,在黑暗里,它们无法“攻击”她。
第一张白脸出现的时候,就在她面前不到一掌距离,当时她全然不知,白谨一开始认为白脸也无法接触到她,所以她没有往攻击上想。
但现在证明,哪怕白脸不能对她身体造成真实的伤口,想要攻击易如反掌。
所以黑暗里它们没有攻击的唯一可能就是不能攻击。
白谨按照记忆往电梯方向去,很快她到了电梯门前,打开的电梯的瞬间,电梯里的光照射出来,白谨再次感受到身体的刺痛。
她踏进电梯,耳边传来模糊的尖锐的尖叫,从电梯对门的镜面里,白谨看到咬在她身上的白脸,在进入电梯的瞬间融化一般的消失了。
门外无数白脸飞蛾扑火般冲向电梯,但它们根本无法前进一步,在跃过电梯的瞬间就会被融化。
从融化时的尖叫来看,它们必然是非常痛苦的。
白谨关闭电梯,将那些白脸挡在了电梯外,电梯关闭的瞬间她几乎瘫软倒在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