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想要我了解什么,尽可告诉我看看,不过咱们不谈风月,只是依照您说得,咱们是并肩作战过的朋友。”
武都王好歹也是议储对象,云枝犯不着真的得罪他。日后安执白同武都王总要在朝中相见,耽误了安执白的仕途,可就大大不上算了。
“本王……”
武都王本想着干脆挑明,倒要看看他如今这身份还比不过安执白一个小小探花不成?
话都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也罢,自己不正是因为她并非爱慕虚荣,拜高踩低之人才心生欢喜么,若是自己亲手打破这假象,倒成了给自己添堵了。
转而真诚建议,“本王见过一人,自称是安执白的伯父,你可知道此人?”
云枝有些疑惑,安执白的家人远在妙芸,武都王是如何认识的安家人。
“未曾听他提起过。”
“这人是个十足阴险的家伙,安执白仿佛同他起了争执,你要小心安家人,那可个个都不简单。”
云枝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人,连安执白都从未说起过。不过细细想来,安执白确实是极少说起安家事情,哪怕云枝无意之间提起,他也总能岔开话去,几下便转到旁的事情上。
妃令听二人之间对话云里雾里,怎的又扯到了安家人身上去。
“执白阿兄腰缠万贯,这样的巨富之家会有何烦扰,实在叫人想不来。”
武都王故作高深,“你一个小娃娃懂什么?”
妃令眉毛挑的老高,“可我阿姊不喜欢老成之人,她喜欢年轻鲜活的。”
“是吗?”他咳了一声,“安执白瞧着比我年轻许多不成?”
“武都王——”
云枝已经有警告的意味,那边武都王便也不再纠缠,“分明是本王更年轻好看些!”
说完便起身扬长而去。
妃令在脑袋上打了几个圈,给她阿姊暗示武都王的脑子似乎不太好使。
她摇摇头,“阿姊应当也不喜蠢笨之人。”
云枝脸上依旧挂着笑,心里却将武都王之言放进了心里去。她知武都王是个简单的人,喜欢的直白,不会无由来说起阿兄家人的坏话。
二人归家之后,云枝拿了一幅字画到安执白房中叫他品评。
此物是阿爷的珍藏,他在库中收了不少好东西,这几日开了库门叫云枝自行挑选,她便不客气的选了几样东西,简直乐不可支。
安执白刚刚将写好的书信封进信封。
“阿兄又在同谁书信,近日怎的这样频繁交流?”
“婚仪之日接近,家中不少亲朋要来京中观礼,同他们商讨进京日期罢了,”安执白携她坐到窗旁圈椅上,“我阿娘那边的亲友要来不少,到时可要热闹。”
云枝这边也是遍邀亲朋,她两位一直在外做事的阿兄也要回来,两人还为谁来背她上轿之事争执不休。还未见到面,已经在信中叫嚣许久。
不过云枝还是捕捉到一丝疏漏,“只阿娘那边的亲戚要来,安家的亲属未有消息么?”
“会来,”他简单回应一句,全没有说起阿娘亲属之时那份亲热之态。
云枝心中越发忐忑,“是安家出了事?”
自安执白买下京城那处院子,云枝便隐隐觉得不对。安家出手一向阔绰,勿说是安执白如今这般争气,纵然是未出头之时也不会有囊中羞涩的道理。
“怎会,安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只是如今我在朝为官,若是再去插手商行的事情,便说不清道不明了,还是保持些适当距离为好。”
云枝只觉这话不假,财团背靠当官之人,利益牵扯实在暧昧,便将此事放去了一边。
秦国公回到南淳府,听着洪四海最新的奏报。
“安家的生意不干净,安执白有心切割,可安家怎能白白放过这条大鱼,自然是要尽力捆绑,哪怕使些下作手段。”
“下作手段?”
秦国公眉心一跳,“安家若是出手恐怕伤了云枝,咱们的人该出手了。”
……
那日下值,戚如敏却突然将安执白叫来房中。
安执白才进了房内便觉先生表情严肃,屋内一时安静,他赶忙行了一礼。
“先生唤我,所为何事?”
戚如敏将一封手书扔去了案上,眼中几欲喷出怒火。
“安家发财,发得竟是这个财!”
他多年来同安家来往密切,竟未曾察觉安家在暗中做得这些生意,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被刻在耻辱柱上受万世唾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