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酸锌要是过量的话,会出现中毒反应,比如:急性肠胃炎、恶心、呕吐、腹泻、腹痛。
在前面这几次他都服用了过量的硫酸锌片。
为了控制好剂量,沈奕通常会在用餐之前服用,可令他意料之外的是,回家过后还要再喝鸡汤。
在没有药物的加持下,他根本呕吐不了。
光是这一点,沈奕心中特别害怕傅廷敬怀疑。
喝了些鸡汤后,面对刺鼻的中药味,简直是沈奕的噩梦。
他依旧像上次一样捏住鼻子,一口干掉恶心的中药,可谁知中途他连连被呛了几下。
中药还没喝完,胃部产生了蠕动,迫使他刚喝完的中药,又当着傅廷敬的面吐了出来。
之前喝完中药后,完全是抑制了他的食欲,胃还特别难受。
沈奕被呛出眼泪,望着地上棕褐色的中药,他委屈地看向傅廷敬,“先生…这次我能不能不喝了?”
傅廷敬将事先剥好的糖递到沈奕唇边,见他如此痛苦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不喝就不喝,今天姑且纵容你一次,不过明天你还是逃不掉的。”
随后他派人清扫了里面,同时用空气净化器处理了空气中残留的中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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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洗完澡之后准备入睡,他推开房门发现傅廷敬正处于自己卧室内,他被感到一丝慌张。
“慌什么?”
男人身上的黑色睡衣领口微微敞开着,在屋内的暖光灯照耀下,脸上的阴翳褪去,眼神没有原先那么锋利。
他把玩着手中的项链,坐在舒适的椅上,单边手支撑着脸颊。
沈奕不清楚傅廷敬来自己房间究竟是何事,该不会是又想和自己……
怕什么便来什么,他不敢往下猜想,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问道:“先、先生怎么来了?”
“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奕随即解释道,“这么晚了,先生不回房休息吗?我记得明日先生八点过就要去公司了。”
傅廷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发丝还微微潮湿的少年,他勾起指尖示意沈奕靠过来。
“先生——”
沈奕走到傅廷敬面前,未曾料到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之后为沈奕吹干头发。
他的心微微颤动着,傅廷敬细心底将沈奕的头发分为几块不同的区域,动作娴熟地挥动着吹风机。
“以后睡觉之前记得把头发吹干,不然容易头疼。”
面对傅廷敬的关心,沈奕像只唯唯诺诺的小白兔,他轻咬着唇点了点头。
在叔叔阿姨家,每次他洗完头之后都用不了吹风机,纪红但凡看见他指尖触碰到吹风机时,总会严厉的批评道:“沈奕,要想用吹风机可以,家里的电费必须由你承包!”
沈奕赚的钱基本上都要上交,额外还得加上全家的电费,搞得他根本就用不上吹风机。
夏天倒还好,可是一到冬天头发不容易干,湿漉漉的躺在枕头上,不仅打湿了枕头,睡上去也不舒服,早上醒来隐约感到头疼。
以此往来,沈奕逐渐养成了不良的习惯。
以至于每次洗完澡之后,随便用毛巾擦干头发后,就索性不管了。
吹风机阵阵温暖的风吹在沈奕的发丝与肌肤间,他回想起小时候,母亲也这么温柔的为他吹干头发。
只可惜一别,从此便是天人永隔。
沈奕垂下眼帘,眼眶微微湿润了,他玩弄着手指,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指尖。
他剥去手上的倒刺,难过的情绪在他心中愈演愈深,鼻尖一酸,整个人控制不住泪水。
饱满的泪水划过沈奕的脸畔,在傅廷敬无意间触摸到时,他关闭手中的吹风机,而沈奕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
傅廷敬起声问道:“吹个头发怎么还哭了?”
难不成是弄疼他了?
沈奕吸了吸鼻子,赶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先生…我只是想起小时候了。”
某个瞬间,他想起相同的场景,让他热泪盈眶。
傅廷敬拔掉电源,将吹风机放回抽屉里,“你小时候过得不好吗?”
以目前傅廷敬所知道的信息是——沈奕寄人篱下,他的叔叔阿姨经常虐待他。
除此之外,关于沈奕的身世以及他的过往,傅廷敬一概不清楚。
沈奕总是不愿提起小时候,原本从家庭富裕的环境中无忧无虑的成长,每天幼儿园回家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母亲来接送,而下班回到家,他们一家三口总能幸福的吃上饭。
一切都往美好的方面去发展,突然某一天父亲离奇死亡,噩梦也随之诞生。
家庭中没有顶梁柱后,沈奕母亲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年幼的他看着母亲日益消瘦,试图逗母亲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