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听到了什么?”
安修幽幽发出声音,天台上的灯将他的影子照的扭曲嶙峋,像张牙舞爪的鬼魂。
他上前一步,浓重的酒气便扑面而来,燕南槿眸色暗下去,手往腰间探去,那是过去他放唐刀的地方,但现在什么也没有。
“我问你听到什么?!”
无人回答的沉默,让喝醉酒的人爆发了凶性,安修嘶吼出声,像野兽冲了上来。
燕南槿咬牙,正要一脚踹上去时,身后的围栏突然发出吱呀的一声嘶哑。
还未反应过来,燕南槿就被一只大手拦腰抱进围栏中,这时燕南槿才发现,这块围栏竟然被割出一块正好让人通过的小门。
“你.....”
燕南槿一愣,他猛得抬眼,发现竟然是卡特,男人穿着一件画工用的半身围裙,一言不发地拉着燕南槿。
“走。”
男人比他高大许多,宽厚的肩膀牢牢遮住他,经过摆放杂乱的各种箱子,椅子和废弃物,燕南槿被男人快速带到围栏深处,那里逼仄黢黑,是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耳边还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谩骂声。
“人呢?!跑哪去了?”
“该死,找!我要杀了他!”
安修脸颊红的爆裂,白人的皮肤下透着血丝,看起来像是血液要爆裂地流出来。
他大吼着,在围栏圈出来的画室里寻找燕南槿。
“进去。”
燕南槿还未细听,身边的男人就将他推搡进了藏在巨大雕塑后的衣柜里。
紧接着高大的男人也钻进了衣柜。
木质衣柜不算小也不算大,里面本就堆着衣服,狭窄又密闭,又进来两个成年男人,变得更加狭小,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湿热。
燕南槿背后紧紧贴着柜壁上,长腿蜷缩着抵在卡特和他的中间,而男人则是虚伏在青年的身上,胸膛炽热的温度从燕南槿的小腿上,一直传到身上。
外面还在敲打和谩骂,衣柜里却沉默到只有粗重的呼吸,卡特手撑着柜壁上,天台的画室是剧院院长专门留给他制作人偶的地方。
本来看完那场舞会后,就心情浮躁地来这里透气。
没想到却听到天台上的声音。
高大的男人垂下眸,在柜门缝隙间透来的月光里,居高临下地用视线描摹着漂亮青年雪白精致的面颊,和纤长浓密隐隐颤抖的长睫。
像只孱弱的猫。
也许是卡特的视线过于强烈,原本低着头,缩在男人大衣里的漂亮青年恹恹地抬起眼,黑色的发丝因为汗湿黏在雪白的脖颈上,微微上挑的眼尾透着点红意,像是有些娇气傲慢。
艳色的唇在黯淡的光里仍然显得明亮,像糜烂的红色花朵,流出饱满的汁水。
高大男人身体一僵,他眼神暗了暗,视线挪不动般,直勾勾地黏在那张活色生香的脸蛋上。
“别、盯、着、我。”
燕南槿皱了皱细长的眉,他张开嘴做着夸张的口型,无声地说着。
湿红的舌在雪白的贝齿上划过,仿佛留下了什么潮湿的痕迹。
卡特呼吸猛得一窒,眼底翻滚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汹涌的暗潮。
周围的空气好像在某一刻变得粘稠湿润,溢着甜腻惑人的潮湿气息。
只有当事人燕南槿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做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警告了一番卡特后,没有一点作用,男人还是盯着他看,视线灼热到要把他烤化。
燕南槿有些羞恼地皱了皱脸,想要再往角落里缩时,身前的男人突然压了过来。
“唔——”
青年短促地叫了一下后猛然收声。
他被男人捂住了嘴,粗糙的大手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将他的大半张脸都给遮住。
男人有些粗鲁,像是笨手笨脚的家仆,不善待主人家精美的花瓶般,用力地扼着青年脸颊上细腻滑软的肉。
微微挤了出来。
“呼——”
青年滚烫的气息从唇瓣中呼出,近距离地喷洒在卡特的掌心里,像一簇野火,烧的他脾肺尽热。
男人在黑暗中僵着身体,只有喉结在滚动着,像是在吞咽什么一般难耐。
他的手松了松,没有之前那般粗鲁,却透着狎狔和挑逗,挤着燕南槿脸颊的软肉。
“安静。”
卡特垂眸,他伏在燕南槿的耳边状若无意实则恶劣地道着。
燕南槿锁着眉,他盯着卡特,像个傲慢的贵族在看痴心妄想的奴仆,里面充满了居高临下和不屑一顾。
明明是如此轻视,贬低的目光。
卡特却忍不住浑身颤抖,像是被细密的电流击打,连头发丝都在颤栗着。
他死寂平静的面容有了波澜,他嗅着周遭甜腻潮湿的腥香,手心变得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