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余茜说,“那是一个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货色,还算有那么几分姿色,不至于让人看了就恶心。”
萧良节问:“什么叫‘算是’?”
“这很难理解吗?当然是那个男人一厢情愿的。”余茜说,“顾荆之没有立刻逃跑,是因为那段时间他舅妈一直在和他舅舅闹,他爸下岗了,飞白也要上学,他需要钱,而李晓东,正好有很多钱。为了能得到钱,他只能忍着恶心,任由那个老男人揩他的油。”
“年纪很大?”萧良节脑中立刻浮现出五十多岁的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年人形象。再老的话肯定满脸皱纹,就有不了余茜口中“还有几分姿色”的感觉了。
“也不算很老,三十岁左右吧。”余茜说,“但你也不想想,当初的顾荆之才多大?这要放在古代,那男人努力努力,都能当顾荆之的爹了。”
“顾荆之喜欢他?”
“怎么可能。”余茜说,“你会喜欢一个天天打击你,贬低你,还处处伤你自尊的人吗?”说到这里,余茜终于意识到萧良节找她来的目的。她撑着下巴,服务员端了馄饨上来,她都是直接推到一边,在萧良节问出下一个问题前,打断了他:“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萧良节:“无可奉告。”
“牛啊,那我也无可奉告。”余茜往椅子上靠了靠,“看谁先着急。”
“你!”
余茜:“还不快说。”
萧良节说:“是我姐姐告诉我的,她也是听人说的,至于那个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她说什么你都信啊?”余茜笑笑,好像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讥嘲之情溢于言表,“她要是告诉你,顾荆之在外面有妻有子,你是不是也会相信,然后直接跳楼啊。”
“但总不能全都是捏造的吧。”萧良节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回答余茜的话,“我来找你,不也是想确认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有多少吗?如今听你一说,至少,顾荆之确实瞒着我这件事,不是吗?”
余茜一下笑不出来了。她一直都不喜欢萧良节,觉得他跟个小孩一样。知道他和顾荆之在一起后,很想跳出来反对,可她跟顾荆之非亲非故,根本无权插手。所以只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她还以为这俩人起码还能再腻歪好多年,谁知道才过了一年……甚至都不到,这俩人就有点闹崩了。
要不是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和服务员,余茜简直想跳起来痛骂萧良节一顿:“我虽然不了解这件事情中太过清楚的前因后果,但只从我知道那一小部分来看,这不是什么好事——好事大家都想分享,坏事却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你难道就什么事都会告诉顾荆之吗?少年,我劝你不要这么双标,容易挨揍。”
萧良节说:“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不清楚,但应该不多。”余茜说,“这件事,很多人都是只知皮毛,并不清楚其中的内幕。小姨夫和顾荆之的舅舅只知道他去当了打手;顾飞白应该见过李晓东,但不知道他和顾荆之的关系,只当他是个对顾荆之很不错的大叔;还有顾荆之身边那些好事的邻居,也是只知道无关紧要的一些东西。即便是我,也只知道冰山一角,真正的内情,只有顾荆之清楚。所以,你还是回去问他吧。”
“他不会告诉我的。”萧良节说,“他要是会说,我也不用等到现在才来问你了。”
“你也知道他不会告诉你啊。”余茜边吃馄饨边说道,“那你凭什么觉得,我知道内情,我会告诉你,而且,我不会添油加醋,告诉你错误的信息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待见你。”
萧良节说:“我相信你不会的。”
余茜差点被馄饨汤呛到:“你相信我?笑死我了。”
“有什么可笑的?”萧良节不悦地说。
“萧良节,我们才见过几次面啊?”余茜伸出一只手,手指一根一根地弯下去,是在计算他们见过面的次数,“没几次吧,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你宁肯相信只见过寥寥几面的我,也不肯相信跟你日夜相伴的顾荆之,这是什么心理啊?”
余茜大学学的虽然不是心理学专业,但她对心理学有很高的兴趣,看人也很准,很快就说破了萧良节的心里话:“我看你,根本就是从来都不相信,顾荆之会真的喜欢你。所以你只要听到一丁点风吹草动就吓得要死,害怕这半年多的相伴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你害怕极了,不敢去问顾荆之,因为你喜欢他,你还想自欺欺人地跟他过下去!”
萧良节拍桌而起:“够了!”
店里的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萧良节喘着粗气,狠狠瞪着余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