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虽然没有出现发声, 但还是匆匆上线,给符妤点了个赞。
积压许久的负面新闻像是一座五指山, 一朝逃离,普天同庆。
工作室的姑娘们闹着要庆祝。危机解除,也该好好放松。
“你不去吗?”福年给落落几人传递完程玄度的意思后,又回来问她。
“我……我晚上看情况。”
福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最近不太对劲。”
程玄度瞬间紧张,“有什么不对?”
手下意识拨弄着肩上的发,明明遮得不错,还特意换了件有领的衬衫,应该……不至于吧……?
“你紧张了?”福年凑近细细观察,“一定是紧张了。”
程玄度:……
福年叹了声,“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拖延了一段时间。”
“……”
很好,不用想办法圆了。
“哦对了,有个消息,舒一让我转告你,我差点忘了。”
“什么?”程玄度点开了桌面上的几个备用文件夹,
“不知道对你来说,还算不算好消息。Baron能回归了,我记得你对他很满意,只是……现在有了许弭,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
“干嘛说得这么暧昧?”热恋中的女人,敏感的要命,当下就站稳立场,纠正几个字眼,“只是觉得他合适,身材也好,不过……”
思索片刻,终是给了福年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那就,让Baron回归吧。”
“那……许弭呢?”福年睁大眼睛。
程玄度看着相册里,某人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身材,和配合做出的撩人表情。不自觉和那晚的疯狂重叠。
打定主意了。
属于自己的,谁也不能看。
“不要他了。
福年:“???”
总觉得哪里不对。
中午苏女士过来了。这还是风波后的第一次见面,
落座前,程玄度暗自祈祷,苏女士最好不要该走温情路线。
苏女士也果然不让人失望。开口第一句,照旧是最在意的联姻,“你和许弭最近怎么样?”
程玄度松了口气。
这才是正常的母女交流方式。
不过——
也确实尴尬。
那晚意乱情迷后,一大早,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明明……已经认定了,明明是夫妻,但心底,莫名有一种,在做坏事的错觉。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是难掩的羞耻。更不敢面对的,是她羞红的脸色,是快要无法呼吸的灼热气息,和腻得不敢过多回忆的声线。
原来,真正的婉转是无法伪装出来的,
真正的情动。好似火山喷发,又似蜜糖般,会拉扯成丝丝缕缕的线。
天呐,那怎么会是她,
不堪回首,自以为是个高手,但在行动上,一塌糊涂,节节败退。
程玄度的脸色涨得通红。
苏女士显然有所误解,叹了声,“你该告诉我的。”
“事已至此,你们两个,……与其将就,倒不如离婚吧。”
“离婚?”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好可笑。
嘲讽的话就在嘴边,却被苏女士打断。
“只是我的建议。”
她看起来很疲惫。明明是难得关心,可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满不在乎和尖锐,
“我们女人,创业本就不易,太容易被人影响,一点点风浪都是莫大的伤害。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要继续事业我不反对。”
“这和我们离不离婚有什么关系?”
苏女士的表情凝滞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是为你好。”
“你父亲无法成为依靠,许家自然也不能,我比你更早明白。婚姻……你可以把它看作是跳板。我知道你有追求,但眼下,并不是高尚的时候。离婚会让你成为一个受害者。没人会同情一个受伤害的富人,但会同情一个可怜的女人。”
“我不同意。”程玄度的脸色沉到了极致,“我不想利用他,并且……”
话至唇间,还是咬咬牙,没有继续说出伤人的话。
小时候外婆总说她命大,那时候不懂,只觉得是运气好,攀高峰,越急流。什么冒险,就去做什么。
后来才知道,在她还没有彻底见到这个充满着新奇与冒险的世界时,就差点,彻底消失,化成一摊血水。
是外婆救下了她。
那时刚读大学的苏女士,是系里最靓的一枝花,却困于贫穷,只能仰望那些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她自然看不上那些苦苦追求的同龄穷小子,目标锁定的,是那个大了她足足一轮,但能助她改变命运的程戊。
不争不抢,从不吃醋,年轻貌美,让她很快在程戊面前站稳了位置。
但只差一点。
意外出现的孩子,是一次攀附权贵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