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载欣盘腿坐在长榻里边看大理寺的案卷边等贺峻鸿回来,门被吱呀作响的推开袭卷进来一阵寒风。
他掀帘轻脚进卧房,杨载欣看得入迷都没注意到他的脚步声,他立在她身后语气不禁轻了几分。
“看这些案子也不怕做恶梦。”
这是榆京南城最近的一起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五个女子,且死法不一有的被挖眼睛,有的被割了耳朵,鼻子和嘴巴,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些女子都是未出阁的姑娘,这些女子手里都有股幽香,死的地点不一,但凶手极其张狂最后一次动手竟是把死者吊在踏月楼的厢房里,第二日屋里的恩客和踏月楼见到一具没了嘴巴的尸体时险些吓傻了,而且被害人不是踏月楼的姑娘。
“你说下一步这凶手是不是想要张人脸?”杨载欣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怕的,她回过头眼神茫然的看向贺峻鸿一脸沉思了许久。
大理寺那帮人并不是没想过她这个问题,只是贺峻鸿觉得她既然会问说不定会有不同的想法。
“不见得吧?”贺峻鸿跟着坐在她身后结实的手臂环在她纤细的腰间,还故意皱了皱眉。
“怎么不见得,我刚刚翻了日历,他每次动手都是黄道吉日,你看这死者耳朵是不是很圆润,你再看这几位死者是不是都长得珠圆玉润的,小时候常听别人说这种长相的都是有福气的,这凶手指不定是在找完美新娘呢。”
杨载欣把这几个死者的画像摆开,几人长相的确都是挺讨喜的,贺峻鸿开始没认真被她讲的头头是道的,而且她这个完美新娘是他们想不到的。
“仵作不还验过时间都在半夜这个时候,南城和我们这边嫁娶习俗时辰不一样,他们是讲究半夜新娘起来梳妆,天将亮了送新娘出阁,吉时在午时,我们是午时新郎来接新娘,黄昏时分才拜堂成亲,我敢断凶手是城南人,而且下一个目标应当是十四岁到十六岁的女子。”
倒还真是,贺峻鸿给她递了杯温水“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女子肌肤比较水嫩光洁?”
按她的逻辑,凶手不会在乎被害人好不好看,只要看着有福相或别人夸赞有福相就可能会遭祸。
“嗯,我看了看下个黄道吉日是十五天后,你现下可以照旧营造官府在不留余地的搜捕他,再让人乔装打扮混在人群里追,这凶手就是喜欢在官府眼皮底下作案呢。”
有些犯人就是这样,就喜欢明知他出来作案了,可就是抓不住他。
贺峻鸿被她说的一下就有头绪了,他觉得可以按她说的试试,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夫人,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不到知道的还不少呢,为夫就照你说的办,若是找出凶手了,你想要什么尽管同夫君说。”
她人虽然不能出门,榆京怎么说都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还是了解的。
这个凶手搞得城南百姓人心惶惶,他一定要把抓住绳之以法才能慰告这些无辜的亡灵。
“这可是你说的,拉勾。”生怕他反悔,杨载欣侧身过去用小拇指勾住他的拇指,贺峻鸿配合着她微微一弯宠溺道“拉勾。”
“峻鸿,我的心疾永远不可能治好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累赘?”杨载欣垂下头想到张老先生的话眼泪夺框而出。
从小她这病就不知道耗了父母多少心神,花费了家里多少钱财请医买药,现下她又要拖累贺峻鸿了。
“说什么傻话,嫌你是累赘能娶你两回,我只会更心疼你。”
贺峻鸿抽出手来擦拭她脸颊的泪痕“别怕,张先生有把握不会出事的,你不是还要亲自登门答谢李娘子嘛,等你好些我们就去,到时我再厚着脸皮央她给我们多做些点心。”
“我才不怕呢,我只是风迷了眼睛而已。”
杨载欣扯着他的袖子抹了把眼泪,贺峻鸿鲜少见她这么不讲究,瞪着大眼看她。
“哎,这是新做的衣服,给你弄脏了。”说完,他还有点心疼。
“那又怎样,你人都是我的还不是我想怎么霍霍就怎么霍霍,你只许心疼我不许心疼别的东西。”
她没记错的话这衣服还是她叫人给他做的吧,要心疼也该她心疼才对。
贺峻鸿喜欢她这霸道的样子,情不自禁亲了她一口,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等你心疾好些了,我也该要回你对我的补偿。”
这些天顾着她的身体,贺峻鸿一直隐忍克制,不知忍的有多辛苦,他不管,该是他的他都得跟杨载欣讨回来。
她立时就听明白了贺峻鸿说的补偿是什么意思,羞赧的瞪了他一眼“呸,不要脸。”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贺峻鸿休沐在家陪着杨载欣,张惜驰配的药很是霸道喝下去不到片刻就会恶心想吐,杨载欣不仅把汤药吐了个干净,险些连苦胆都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