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完,杨载欣一时气也不是愧也不是,说起来起先那几年她也对贺峻鸿做了很多过分的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杨载欣抬手抹了把眼泪正要说话,贺峻鸿耷拉下来的眉眼抬起来看了看她,瞥见了她手里荷青色的香囊,贺峻鸿黢黑无光的目光刹那间亮了起来。
险些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难道她知道自己生辰来送礼来了?
“香囊……给我的?”贺峻鸿没帕子用袖子给她擦拭脸颊的泪痕,眼底滑过一抹期待。
杨载欣心里还在赌着气往后躲了躲,不愿意承认这香囊是送给他的。
“给狗的。”
“汪。”
贺峻鸿为了哄她高兴,厚着脸皮朝她学了声狗叫,刹那间杨载欣就被他这声逗得破涕为笑了,他随既趁机从她手里拿过了香囊,里面还装着一串碧玉手串。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还给我。”
杨载欣嘴上这么说,却任由他得意的把手串戴在了手上,香囊系在了腰间。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娘子大人有大量,看在今日是小人生辰的份上就原谅小人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在外面胡言乱语惹娘子伤心了,娘子要是还不解气,回家峻鸿任娘子处置,绝无二话。”
贺峻鸿端坐好来看向杨载欣,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态度十分认真。
“娘子要是还觉得不够,那同我上楼我当着那几人的面澄清刚刚的话。”
杨载欣刚哭过,说话还翁里翁气的“我才不去,你要还嫌不够让人笑话你自己去吧。”
她这话就是不生他的气了。
“那我们回家?”他声音格外轻柔。
杨载欣回握住他的手还捏了捏,终于肯和他对上视线“那你自己说,你娶我是可怜我吗?你要不要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我贺峻鸿起誓,我娶杨载欣是因为放不下她,更没有同一个地方跌倒几次一说,全是心甘情愿,若此言有假就叫我不得好死。”
说着,贺峻鸿对着她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好好的,谁让你起毒誓了。”
媳妇紧张他了呢,贺峻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回家吧。”
她这身子实在不好在外面待太久,杨载欣点了点头,不多时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跟在后面的阿惜和禄娴她们纷纷松了口气。
刚刚听见她们两口子争吵时说什么和不和离的,可让她们捏了把汗,见两口子和好了才松了口气。
雪天难行,阿惜让她们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回去。
“你是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的?”车里贺峻鸿细细摩挲了几下戴在手里的碧玉手串,越看越喜欢。
“你岳父岳母说的,不过这香囊可是我自己亲手绣的。”为了表示她现在对贺峻鸿上心了,特意解释了一通。
“岳父岳母真好”贺峻鸿看她撇了撇嘴的表情,赶紧拿起香囊细看了几眼是找补也是真心夸赞。
“难怪我说这香囊针脚怎的那么好,这对鲤鱼也栩栩如生的,真好看,我以后日日戴着,还有这珠子也是。”
杨载欣嘟囔着“你爱戴不戴。”
贺峻鸿见状松开了她的手,伸臂将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
“阿欣,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了,你以后多给我绣几个香囊吧好不好?”
杨载欣倚靠在他怀里明明刚刚还大吵了一架,现下却觉得在他怀里很是踏实安心,心情也缓和了许多,甚至还有点不真实的酸涨。
“看我心情吧。”
等回到太师府后天已经黑了下来,贺峻鸿先下了马车,杨载欣才裹得严严实实从车厢里探头出来。
贺峻鸿想起她以前埋怨过自己没有扶她下马车的话,干脆伸手揽过她的腰将人一把抱在怀里。
“娘子犯了心疾不便行走,我抱娘子回去。”
杨载欣被他吓了一跳自然而然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羞赧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前声音小小的。
“你别丢人现眼了,快放我下来。”
她心疾明明都已经平稳缓和过来了,贺峻鸿却说什么都不肯放她下来。
“雪天路滑,而且回醺醺馆的路太远,我怕你再累着,娘子心里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我是在将功折罪了,放心,不会摔着娘子的。”
杨载欣被他一口一个娘子的叫的脸颊发热,把头埋得更深了,见拗他不过就只好由着贺峻鸿抱着她一路回了醺醺馆。
夜里,杨载欣趁着贺峻鸿沐浴就先喝了药卸了妆,等他沐浴完出来,她才药浴去。
贺峻鸿从她的书房里随手拿了本怪异杂谈坐在床沿边等她,也不知过了多久杨载欣沐浴完从净室里出来。
“今晚早些睡吧。”贺峻鸿见她出来暧昧的看了她几眼,把书放到了一旁,还挪了挪身体给她让了个位置,全然不像是要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