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拐杖敲击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让人窒息,身体的难受加上精神的紧绷,眼泪不知不觉就囤积在眼角,折射出盈盈的光,随时都要落下。
老头的呼吸愈发粗重了。
“这也是你爸教你的吗?哭着挣扎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龙嘉年咬着唇,侧过头躲过老头伸过来的手。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老头以为龙嘉年的反抗和不屈是因为不相信他对沉凡的指控,他哼笑,他很享受这种在猎物面前亲手摧毁他所有信仰的环节。
“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就连脑子也迷迷糊糊地?”
他俯下身,呼出的热气擦过龙嘉年的耳垂:“这一切,都是你从小到大视为父亲的男人做的,是他把你卖给了我,也是他给你下的药。”
老头的忽然靠近让龙嘉年愈发恶心了,尽管脑子里一片混沌,但这种厌恶是生理性的,让他想吐。
龙嘉年身体后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躲避着老头的亲近。
老头的耐性也正式告罄,他使了个眼色,师晨便很有眼色的凑了上来。
长期练舞的手力道不小,像两块生铁,轻易就扼住了龙嘉年的双肩。
“啊——”
龙嘉年发出一声痛吟。
师晨跪着,膝盖故意碾在了龙嘉年的手指上,将他的怨恨透过身体,狠狠传达给了龙嘉年。
龙嘉年痛的眼前一阵阵发花,几乎要晕倒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
手上的疼痛随之消失了。
龙嘉年捂着手指艰难的睁开双眼,师晨背对着他,一头撞到了桌角上,龙嘉年清楚的看见了桌角下一滩红色的血迹。
是老头用拐杖抽的。
“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不喜欢宠物有自己的想法。”
老头每说一个字,师晨的肩膀便簌簌的跟着抖动。
他转过身来时,额头果然被撞破了,血迹顺着额角流到了下巴上,让他看上去有些可怖。
“我不是故意的。”师晨期期艾艾的解释。
“呵。”老头不置可否的轻笑,“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老头招了招手,师晨连忙扶住他。
“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宠物,他也即将是。非要说你们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是个干净的宠物,你——已经脏了。”
这话比刚刚的一拐棍更加的痛,抽在师晨的脸上火辣辣的。
嘴唇几乎被咬出血来。
头顶的灼热的目光没有褪去,师晨知道老头还在观察他,于是他硬生生扯出个笑来:“您说的对。”
“给你个弥补的机会,我乏了,你把他弄干净,直接送到我房里来吧。”
老头说罢又坐回了红木沙发上。
如今他身体大不如前,对着这些年轻貌美的肉/体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多也就是亵弄一番发泄一下积聚的欲/望。
师晨用袖子擦干额角上的血迹,转身去拽龙嘉年。
只是吃了教训,这下他不敢用力,生怕伤到了龙嘉年,只能用怨毒的眼神剜着他身上的肉,手下却十分轻柔。
师晨的手刚碰上龙嘉年的袖子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斜里一道阴影掠了过来。
师晨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掀飞了出去,脊背撞到了木质的屏风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震得耳膜像是失聪了一般,发出阵阵嗡鸣。
五脏六腑也跟着移了位,师晨抬起头,嘴巴张了张,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一口血雾就喷了出来。
宋安风看垃圾似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是练家子出身,这一脚没有留力,即使肋骨没有骨折,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安风面沉如水,他蹲下身,胳膊从龙嘉年腿弯伸过,轻松便将他抱了起来。
黑色的大衣将龙嘉年的身形裹的彻底,从一旁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后脑勺。
这抱着宝贝似的动作刺痛了师晨的眼,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老头。
老头同样盯着宋安风。
满是褶子的脸挂了下来,浑浊的眼闪着愤怒的精光。
他猛一惯拐杖,力道差点将地板磕出痕迹来。
“你在谁面前撒野?!”
宋安风掀起眼皮,他本就生的高大冷峻,冷着脸看人的时候更加有压迫感。
老头居然被吓到了。
反应过来之后愈发怒不可抑,气的直喘粗气。
宋安风勾唇道:“父亲,人我带走了,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你说什么?”
这些年宋家的实际操控权早就落到了宋安风手里,但无论如何,宋安风一直是孝子的形象,即使私底下,也从来没顶撞过他。
老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安风怀里的人不舒服的呢喃着又往他怀里拱了拱,他轻轻拍了拍,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瞬间的眉眼变得多么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