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撩开床帏,整个人顺势坐在她身边。
她温情地抓握起那红痕未散的皓腕,轻轻摩挲,垂眼轻笑出声:“师尊醒了?”
光线昏暗,周围朦朦胧胧,姚月低垂的眼睫下带着一丝倦意。
她脸上薄红未褪,闻言,扶着床边慢慢坐起,倚着身后的软木,低声开口:“...嗯。”
声音暗哑,有些轻弱。
听到这样的声音,宁安心情极好地凑近姚月锁骨处,低头闲适地落下一吻。
搂住下意识退后的腰,她语气温和,慢慢道:“今日无事,聚才大会的下一场比拼在半月后才开始,师尊怎么不多歇息歇息?”
歇息?
才睡了没多久。
姚月处于归元状态,自然也想要好好休息一番,但视线落进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还不走,恐怕今日再也出不了这个门。
“不了。”
按住那探进衣袍、并不规矩的手,她抿唇开口道,眼尾带着些淡红,“本尊还有些事情,伏魔阵...”
“伏魔阵昨日不是安排好了?”宁安看着她脖颈处的鲜妍红痕,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歪头霎有其事道:“难不成…还有什么重要的宗内事务,等着师尊去处理?”
姚月沉默不言,余光瞥见床被褶皱处摊开的两条细长红纱,不由得想起昨夜荒唐。
双目被遮掩,手腕被红纱紧紧束缚住,难挨之处,便只有咬牙强忍。
偏偏这人在床上恶劣得很,非要逼她出声,手下也没个轻重......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姚月瞬间推开她的手,脸颊滚烫,凝声道:“...有。”
“有?”宁安蹙眉,半晌,忽而牵唇笑笑,似乎相信了她的话。“那师尊便去吧,只是事务繁忙,莫要让自己太过劳神。”
姚月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将自己的衣襟穿戴好后,就要下床离开。
“嗳——”
踩在地上,腰间的酸软刺痛瞬间让姚月阖眼缓神。
听到身后宁安的声音,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侧眸看过去:“做什么?”
姚月的神色看似平和,但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还是被宁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仿佛是生怕她再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还要乱来。
宁安莞尔,走上前去拥住她,有些温存的意味。
“时生。”
她的声音在姚月上方响起,“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么?”
姚月因被这莫名其妙的话乱了心神。她嘴唇翕动,望着窗棂处洒下的融金般的光辉,目露茫然,怔怔道:“...是。”
发丝上呼吸一窒,因姚月的肯定,宁安手下力道加重,像是要把怀中人揉进骨血。
姚月将手抵在宁安胸口处,感受到里面跳动的、炙热的心脏。
她突然闭上眼睛,另一只手攥上宁安腰间的袍带,嘴角轻勾,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不会离开你的,怀黎。”
.
半月后,聚才大会继续进行,这一轮,自然是天机宗的白行烟和破天宗石楼交手。
“欸!师妹,你看!”有天机宗的弟子看到台上男修黑袍裹身,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由得大笑道:“这石楼真是胆小如鼠,他身上穿的竟是一件法器!可以抵挡忘魄境修士的一击呢!”
“这不是作弊么!”有人愤愤不平。
“就是就是!”
“脱下来!”
听着周围的争论,对面,破天宗的弟子冷哼回应道:“只是一件防御法器罢了。”
“照这样说,你们白师姐打败姜道友,是不是光明正大,还有待商榷呢!”县驻赋
“你——”
“肃静!”空中,坐在上首的轻英转头看向姚月,笑问道:“仙尊,这聚才大会上,可否穿戴防御法器啊?”
姚月挑眉,今日她一席白衣,腰间的梅花刺绣精美而雅致,如朵朵红云堆叠,绮丽绝艳却丝毫不显俗气,反而衬得玉容如雪,清冷出尘。
她微微扯唇,淡声道:“此事,还是这丫头自行决定的好。”
轻英听了,透过云端望向台上的女人,凝声问道:“白行烟,你愿意让石楼穿此护身法器,与你对战交手吗?”
话音刚落,白行烟微微一笑,躬身作揖。
她朗声道:“姚仙尊,诸位掌门,行烟愿意。”
闻言,陈弃蹙眉,“你这丫头——”
“嗳?”轻英抬手拦住他,哂笑开口:“陈掌门,你宗弟子都亲自开口了,何必多言?”
陈弃冷哼,刚想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哽在喉中,暗道不是你天青宗吃亏,你当然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