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但我不想。一个人直接给你发消息求助,你怎么可能不帮忙,如若视若不见,我甚至会承担法律责任。”
江涘吸了一口凉气,对面的人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的话题已经偏了。”
话题正好偏向了她所疑惑的地方,江涘脑中突然开窍一般,趁机问道:
“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想要去死。”
“总有各种各样的人的存在。‘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并不认为死亡是理所应当被唾弃的。”
“欸?”
卿云歌没有思考,淡然地说出仿佛是平日里稀松平常的话语:“希腊哲学家曾经说过,我不记得是谁了,他的大意是‘如果死亡是你目前最有意义去做的事情,那么自S就是值得的’。或许有些偏激了,但大抵是这样的。某个名人不也说过,我想有意义地度过一天,而不是无意义的过很多天。”
“我希望死亡是一种巨大的幸福,就像初恋一样令人满足。我曾经幻想过死后的世界,来接我的不是手执镰刀的死神,而是我的母亲,她会带我会带虚无和纯真里去。毕竟人的生命是由母亲给予的,人没有母亲便无法去爱,没有母亲也无法去死啊。”
“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活着,不论多么艰难都要努力地活着,这就是存在的意义。死亡就是不被肯定的。你现在活在这世上,就不要对死后的世界存在期待。”
江涘插话,再让卿云歌说下去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言出来。
“你像我的一个老师一样,说过同样的话。”卿云歌少见地陷入了回忆,一直以来她都有意无意抵抗自己陷入回忆的漩涡,江涘这番话像一只从天而降的巨手将她拉下。
江涘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位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他自S了。在伊比利亚的某座山峰。”
双脚突然一软,江涘晃悠了一下,双手攀着茶几。
卿云歌一见露出笑容,眼睛微咪着,“我开玩笑的。”
我被骗了??不,这应该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直觉告诉她。
“好啦好啦。我最后说个正事,谈谈工作,工作。”江涘转换了一个轻松的调子试图活跃气氛,“下周你要交稿了,第一次交给我的稿子,准备好了吗?”
“如果你不来烦我的话,我现在应该就在书桌前码字了。”
“嗯嗯。不要拖到最后一天赶稿就好。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之前是怎么样的,但隐约有种感觉。你是那种空闲的时候不想写,最后一天赶作业的类型。But!第二天会交出完美且符合平日水准的稿子。”江涘翘起手指邪魅一笑。她承认她有赌的成分,不过不能排除卿云歌当鸽子的可能。
“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是莫扎特,绝对不会做出截止日早晨才动笔写的行为。”
卿云歌的话让江涘想起了之前在音乐杂志上看见过的故事,或者说梗更为合适。
“是啊。莫扎特真是个天才那样的情况也能创作出精妙绝伦的曲目。而且还是大体量的协奏曲。”
说话中江涘余光瞧见卿云歌带着一种奇怪角度的微笑点了点头。
傍晚十点
【宝贝,真的很抱歉,公司最近都会很忙,是投标书的问题。等我忙完这一阵就来陪你。】
卿云歌正在伏案码字,看见林瑶的信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没事。我最近也要赶稿子了。】
【不要熬夜!!!零点前必须上床睡觉。不然我会心疼你。】
卿云歌摆了摆头,她也想改,但一旦陋习成为习惯就仿佛上瘾了一般。一到凌晨黑夜笼罩着四周的时候,她就会文思泉涌异常兴奋。
她不知道该回什么,回了个猫猫委屈的表情包。
【你做不到我就来监督你。上次我说的你考虑好了吗?关于我搬到你家和你一起住的事情。】
卿云歌双脚踩上椅子,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捏了捏鼻梁。
【让我再考虑下吧。】
并不是她对林瑶的感情没有达到可以一起生活的程度。她总觉得直接由一个人提出,另一个人接受,这不是理想的形式。她认为一定要发生某种契机,让她意识到“啊,是时候了。”双方同时提出申请,这才是正确的形式。
林瑶家是偏近郊区的,公司在中心地区,开车最快需要一个小时。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把卿云歌逼得太紧了,而且这么说云歌也很容易误会她是为了上班近才要求同居的。但是她真的很想和她住在一起,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自己家里。
咚咚咚,三声镇定的敲门声,门开了白淑杉端着水果盘子慢慢走进来。这时林瑶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上床了,她正站在床头擦拭头发,白淑杉将果盘摆在床脚的床尾凳上,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