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大人知道自己丢了脸,也不羞涩,只是默默把老婆饼塞进袖里,背过身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
皇帝:“江又安。”
江轶,字又安。
被直呼其名的大元帅有点方,她瞄一眼神色莫测的皇帝,谨慎地走过去,在皇帝一丈外停步。
“臣下在,陛下有什么吩咐?”
皇帝:“……好吃吗?”
祭典大礼正午开始,结束后便立刻到了皇宫开始年末颁奖典礼,直到现在太阳西斜,短短两个时辰,他乃是堂堂一皇帝都没来得及喝茶吃点心,她区区一个元帅胆子真是大。
各位大人饿狼一般的目光投向元帅大人……的袖子。
江轶手微抖:“一般。”
皇帝:“哪儿来的?”
……江轶眼皮一颤,想到那个含羞带怯的和善小宫女,嘴巴紧闭。
她不回答,皇帝只能转移话题,“……你看。”
看什么?江轶抬头看去,这才看到了那幅画,“……”
皇帝:“感觉如何?”
“……英俊。”
皇帝脸一僵,江轶细心地发现了,赶紧换词,“……英勇?”
“这画的是你。”皇帝淡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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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画中确实是女子的身姿,元帅大人脸上一热,“……挺好看的。”
皇帝:突然不是很想要这幅画了。
画不符实啊……
长孙飞鸣凑过来,笑得一脸玉树临风,道:“江元帅,此画是陛下要的,既然老夫画的是你,你看看,要不要提个字?”
人群一默。
谁不知道江轶最不擅长这些琴棋书画。长孙右丞画技如此高超,却让不善于书画的军人来题字,实是不妥。
——说实话没人担心会毁了画,反正是皇上的,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新贵丢了面子吧?
连皇帝都准备好要拦话了,偏偏江轶相当干脆的答应了,接过画就要去拿笔。
速度快的,拦不住啊。
她提起笔,摆出了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大刀阔斧地写下两个端正的大字,“北曜”。
长孙飞鸣急走几步,上前去看,只一眼,脸色便舒展开来。
按着此画体现出来的意境,若长孙飞鸣题字,多半会用狂草以示张狂之意。可江轶只是简单,端正的把这两个字写下。
“好,高明。”长孙飞鸣越看越满意,“竟然压制住了画中体现出来的煞气,更符合元帅的一身军人正气了,高明!”
以书法而言,这两个字很是平凡。
长孙飞鸣夸的也不是书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北曜二字落笔的位子很好,在最显眼的位子,稳稳压住画像中人一头,加上这字写的端庄大气,这才有了这么一个意外之喜。
皇帝看着也十分欢喜,郑重的命人裱起来,说是要放床头,能镇宅。
江元帅只觉得……有点饿。
送礼环节结束之后,是每年一次的年会大宴,所谓大宴,却没有搞歌舞宴乐的习惯,他们匆匆吃过一顿饭,没有大鱼大肉,只是青菜豆腐添白饭。其含义,除了省钱……大概还是为了让大臣们能留着肚子回家吃年夜饭。
待年会散去,各人回各家。
迈出大殿的时候,江轶看着天空叹了口气,
正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偏他们家不能团聚,只因为皇帝一家子邀请他们一块度除夕夜。
大元帅心里正暗暗不爽,就见大殿下慕傲麒匆匆走来,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江帅!”
“……”不仅不能安静过年,还有花痴骚扰。
江轶心里轻叹了下,“殿下,有吩咐?”
大殿下:“江帅是想回府吗?”
江轶:“……”我回哪儿干你啥事儿……
大殿下有点紧张:“江帅今夜,今夜会来参加年宴的吧?”
“自然。”皇后大人亲下的邀帖,哪儿能不来?
“这,你看,这太阳都要下山了。”大殿下说:“江二指不定已经带着老太爷过来了,你还不如……”
江轶脸色微变,想翻脸走人,又想起进宫前江少煊说的话,一时心中焦躁,正巧见两个小宫女候在一旁,似是有话要说,江轶干脆打断大殿下的话,挥袖问:“你俩干什么的?”
“奴婢是七殿下宫里的,殿下让奴婢们带话,说是信安侯已经进宫,为免元帅绕了远路,让我们给大人带路。”
自家的孩子果然贴心。
江轶一阵松快,摆出笑脸,“殿下,臣的弟弟们到了,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先告退了。”
说着,也没等大殿下给什么反应,令宫女赶紧带路:“走走走。”
大殿下脸色一阵灰暗。
这都是什么猪妹妹?臭队友!
*
早前信安侯就跟叶想说了。